谁的半壁。
易凤寻很有耐性,面前的女人摇摆不定,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不知正在接受怎样煎熬。他说:“实在为难的话,不如就这样吧。”
宇文姿回家的时候,头是昏沉的,过去有家庭的时候,没有事业,如今找到工作了,缺失去了爱情。果然啊,鱼与熊掌是不可兼得的。
她犹记得与袁安初初结婚之时,夫唱妇随,一个在外头拼事业,一个在家做娇妻,到了夜间,两人也是如鱼得水,很是过了一段快活的好日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是四个月,还是四个半月,总之不过五个月,感情就不如新婚甜蜜了,她也曾经问过小安,“是不是夫妻都这样?”
小安说:“激情本来就是会退却的,谁还能一辈子恋爱?”
宇文姿认同这种说法,所有的女性书籍都说,甚么有数据支持,爱情不过超过一百八十天,也就是六个月后,爱情会逐渐往亲情转移。
对于袁安冷却下来的激情,宇文姿以为自己已经晋级成他的亲人,如他母亲一般,大家成了一家人,这样的亲情,深入骨血。
谁说爱情会变成亲情,夫妻永远不是血亲,你有你打算,我有我执着,合得来最好,合不来,那就只有分道扬镳这一条路。
宇文姿离婚的时候,姑姑说,姿态要漂亮。所以宇文姿穿了新衣,袁安有什么了不起,前夫而已。没有人知道,宇文姿离婚的当晚捂着嘴在被子里哭了小半夜,她眼泪快要流干,她总是记得袁安对她的好,深夜为她端茶递水,熬粥做饭。他是个好人,只是没缘分。
缘分是什么,一是缘,二是分。缘是相遇,分是名分,宇文姿与袁安明明两样都占全了,怎么还会缺了缘分。
感情不在了,都说是没有缘分,人生不顺了,都说是天意,可天知道你是谁?
宇文姿觉得自己变得坚强,可手往脸上一抹,触到的还是泪。
女人踉踉跄跄的,等她推开院子外头的铁门,那头有人叫她,“阿姿,你回来了?”
袁安气色不佳,就站在离她一丈处。
第30章痴人
宇文姿回头,“你怎么来了?”
袁安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进去说吧。”宇文姿推开铁门。
袁安问她,“吃饭了吗?”
宇文姿过去从没想过与变成前夫的袁安吃饭是甚么感觉,他们一路都走得顺遂,从两人相识、相恋,到步入婚姻,一切都在众人的鼓励和祝福之下,犹如一对金童玉女,受着观音大士庇佑,金风玉露,胜却人间无数。
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后门的小商贩们似乎都没换过,原有的广告牌也依照着原来的格局,除了有些被油烟熏成焦黄的小招牌零零星星换上了新装,其他的样貌,几乎不曾改变。
社会日新月异,世界每天都在进步,包括我们自己,每天都在改变。或许是有人长发换了短发,或许有人沉闷变成了开朗,时间代入的冲刷感,谁都逃不过。
人有人的坚持,物有物的品格,但有些地方就是几十年如一日,似乎从来不曾变过。学校更换了新的设备,引进了新的师资力量,可学校后头的小吃街,就真的停在了时光里。
宇文姿爱吃栗子,当年的袁安总来逗她,“吃栗子吗?”
“那栗子好大,看着挺好吃。”宇文姿不止爱吃栗子,尤其爱吃爆开花的大颗的栗子。
袁安笑。宇文姿以为他要动身去买,结果人家来一句,“没钱。”
每每宇文姿路过那个糖炒栗子的小摊前,都要回头看几眼,目光里充满了依依不舍之情,袁安察觉她目光,都会来一句:“那个干炒,吃多了上火,会流鼻血。”
宇文姿侧目睃他,“真的?”
袁安便煞有介事地点头,“真的。”
宇文姿还是睃他,袁安便笑,“真的,不骗你。”
那年的宇文姿,小大人一般,已经学会爱美,老是穿个高跟鞋上街,脚后跟全是血泡也一声不吭,大家不都说嘛,要想人前显贵,必须人后受罪。找个这样好看的男朋友,决不能拖后腿,袁安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自己不踩上高跟鞋,怎么能出门。
青春让人着迷,因为它一去不复返,用尽任何手段都不可追溯。那年的袁安真好看啊,身高腿长,皮肤白净,用唇红齿白形容他也不为过,宇文姿一度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这个男人成绩好,长相好,师长对他的观感也好,尤其知道还有众多女性对他有几丝觊觎时,宇文姿的满足感和成就感简直濒临巅峰。
女孩儿天生就是虚荣的,尤其是青春期刚过不久,堪堪开始长大的女孩儿。
那时候的宇文姿被这种应得的骄傲感全部包围,那种骄傲盖住了其本身的核心内容,虚荣。是的,虚荣,袁安太过优秀,宇文姿被人羡慕,每每看见何梅梅那种黯淡眼光时,宇文姿反倒同情她reads;韩娱之征服。
其实宇文姿没有资格同情别人,何梅梅的伤感来自于袁安,并非来自于她宇文姿。
宇文姿不懂,她因袁安而获得更多的关注,而何梅梅因袁安收获了更多了感伤。
小贩的吆喝的声音嘈嘈杂杂,学生们穿梭的影子热热闹闹,今日的袁安,早已脱下了那白到发光的走线与针织都无比粗糙的白色衬衫,面前的男人,黑色修身的羊绒大衣更显他白皙。宇文姿就在他身后站着,那边已经好几个小姑娘盯着袁安,然后捂着嘴低头笑着从他身边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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