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归认错,她认错的姿态不知道从哪儿学得,微微躬着身,九十度一俯身,一声响亮又毫无愧疚的对不起听你愣是拿她没办法,认错归认错,反正我不改。
小学那时候也没什么心计,无非就是藏藏文具盒、整点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
赵黛琳对这些无聊的招数没什么兴趣,她本来想直接找班花打一架,谁赢了宇成哥哥就归谁,结果正准备下课去隔壁班堵人的时候被一个同班男生给拦住了。而恰巧那个男生又被班花甩过一回,不要问她为什么才小学就被甩了一回,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有人小学就能交得起四五个男朋友,她连吃四五个冰棍儿都还要犹豫下呢,还忍不住为自己的贪心而感到羞耻!
赵黛琳跟那个男生其实不太熟,长得很好看,正太脸,成绩却很烂,反正每回考试都是倒数的那种,赵黛琳对这种人向来提不起兴趣。她喜欢的人,一定是要智商情商都超级高的人,不然,跟太笨的人沟通起来超级累。而在她眼里,宇成哥哥就是这种人。
男生问她:“想不想看她吃瘪?”
赵黛琳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那你别管,明天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让她哭着来找你。”
赵黛琳那会儿就警惕性贼高,拧着小眉毛横眉搭眼地看着他,故作姿态地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男生嘿了声,挠挠耳朵:“谁帮谁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胡宇成的事儿,谁都知道你喜欢他,她最近跟胡宇成走的近,你心里可难受了吧?你别拿我的话不当一回事,这丫头可厉害着呢,据我所知,她男朋友可不止一个。”
赵黛琳那会儿还没答应,哼叽一声表示不屑:“稀罕。”
男生见她不为所动,下了一记猛料:“我可听说他俩约好了周末要去胡宇成家里写作业,他们班最近搞什么学习小组,胡宇成和她一组呢。”
“什么时候行动?”赵黛琳听到这,迫不及待叉腰道。
男生嘿嘿一笑,“就这周末,让她在胡宇成眼皮子底下出丑!”
赵黛琳也笑起来,“靠谱。”
结果到了周末,那男生放了赵黛琳的鸽子,胡宇成的家在她姥姥家隔壁,她一个人蹲在那棵大樟树底下等啊等,就是没等到那男生的影子,最后等来了胡宇成和班花从他家里出来,赵黛琳那会儿不知道哪来的冲动劲儿,撸着袖子就气势汹汹冲过去跟班花扭打在一起。
胡宇成刚出门,就见一团红彤彤的东西朝自己这边冲过来,然后面前的姑娘就被人打趴在地上,赵黛琳穿着件大红袄,那会儿是冬天,他记得门口的树都秃了,北京入冬早,十一月末就下了一场小雪,红墙砖瓦的小胡同瓦尖儿上依稀残留着雪渣,像是给整座围墙套了个小小的帽子。
天儿特别冷。
赵黛琳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三脚猫功夫,毫无章法,把人摁在地上揪着她的头发胡乱一通扯,疼得底下姑娘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撕心裂肺地叫着胡宇成的名字。
胡宇成尝试拽了两下,发现赵黛琳就是个牛劲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差没给班花的头发拽秃了,胡宇成身体一向不太好,属于病娇美男类型的。
他发现自己根本拽不动赵黛琳,索性放弃了。
赵黛琳还特逗,那年冬天特别冷,属于流哈喇子立马能结冰的那种,她出门急忘带手套了,坐在班花身上撸着袖子打人的时候,发现有点冷,还把袖子从手臂上捋下来,打一下,呵一口气,打一下,呵一口气。
胡宇成在一旁看乐了。
班花躺在冰凉的地上,看他咧着嘴角的那瞬间,整颗心仿佛沉入海底,非常不可思议也极其不理解,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胡宇成是个非常没心没肺的人,他的没心没肺只有赵黛琳知道,别说面前这两个为他打得头破血流,就是打死了,或许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赵黛琳非常清楚。
胡宇成是一个对谁都不会心动的人,尽管你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可他仍是不冷不热,这么些年下来,她早已经习惯了。
那是她第一次为他打架,也是最后一次。
打到最后,她把班花从地上扯起来,揪了揪她的衣领,又慢慢擦去她嘴角残留的血,呵着白气,和声和气地说:“以后,别在缠着宇成哥哥了好吗?你男朋友那么多,也不缺他一个,好吗?”
班花哆哆嗦嗦地看着赵黛琳,头发凌乱不堪,满眼泪花,眼神那叫一个委屈和不甘,瞧了瞧后头的胡宇成,男孩儿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变态!两个都是变态!”
她咬着牙骂完,生怕赵黛琳再揍她,脚底一抹油,哭着跑出胡同。
那年胡同巷里,还种着巍巍的国槐树,偶尔会有老人提着鸟笼从那树下过,伴着悠悠都小曲儿歌声,云层慢慢铺展开,好不惬意。
赵黛琳回头去找胡宇成,男孩儿靠在树上。
她裹紧了红彤彤的羽绒服,收拾完自己,靓丽地站到他面前,笑眯眯地说:“宇成哥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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