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步。不看不想不要记得,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修炼,暴动自伤,继续修炼这种循环。
桃源空间中没有日夜之分,她几乎再也没有睡过觉。她早就不需要睡眠,但是师父在时,她都会安心的躺在他的身边入睡。可是从亲手把师父埋葬后,她就再也不曾入睡,即使心理疲惫至极。
她似乎变成了一尊雕塑,日日面无表情的坐在这处修炼。只有不经意看到师父的墓碑,那时她的脸上才会出现除了漠然之外的悲伤表情。
今日,她终于将玄云决十二重全部都修炼完了。她清楚的看到自己体内出现了一颗白雾凝结成的纯白色内丹,散发着灼灼的光华。一股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汹涌而出,一瞬间就充盈到她的身体各处,她体内先前那些因为玄云决雾气暴动所受的暗伤和旧伤都在愈合。
桑落看着自己枯瘦的手重新变得如玉一般的,连头发也从有些发灰的样子变回了鸦黑的颜色。从外表看来,她依旧是双十年华的女修,但是心已经和师父一起埋在土里了。
桑落将手伸出窗外,心念意动,就见一片白雾笼罩了面前百米之内的东西。她能感知到被笼罩着的所有物体,并且她知道只要她愿意,那些白雾将会把笼罩的所有物体全部都消融。
玄云决,确实厉害,可是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现在就算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她连笑容都勾不出来了。此刻她的心中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充斥着茫然无措。
师父已死,玄云决已大成,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生存的目标。现在师父的愿望她已经完成了,还能做什么?桑落茫然的游魂一样的来到那块刻着付青远的墓前,将额头靠在冷硬的石碑上,十指在名字上抚动。
许久,桑落在墓碑上轻轻一吻,低喃道:“师父,我们去看,你当初说过要带我去的地方可好。”
起风了,罗锁树上开的花纷纷飞落,一地的暗香浮动。桑落垂下手深深看着墓碑伫立许久,终于离开了桃源空间。
时隔十二年再次看到着热闹的街市,桑落只觉恍如隔世。
曾经和师父一起来吃的饺子摊已经变成了一个布庄,那两个卖饺子的恩爱老人没有了踪迹,和师父一起走过的桥被拆了已经做了新的石桥,连炀坞岛也没落了。
当年的事,桑落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师父死了,更是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她心灰意冷的躲在桃源空间十几年,如今孑然一身无处可依。
三年后,河海界,一个修士居住的海岛城镇
“师父,我真的只能在家中住一日吗?住两日好不好?”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拖着一个白衣男子的衣摆,不管两人身处热闹的街市,就那么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白衣男子。
男子笑容始终未变,只径自摇头,任由那少女怎么哀求撒娇都不置一词。
少女眼里顿时含了泪,放开手中那被捏的皱巴巴的衣角,转身不发一言赌气般的背对着那白衣男子走了。那男子笑容里带了些无奈,看到旁边的一家首饰店,又看看少女故意走得慢的背影,最后笑笑走进了那家首饰店。
少女走着走着越走越慢,偏偏一直等不到师父喊住她,不由偷偷往后看,发现自己师父竟然没有了踪影,顿时水灵灵的大眼一瞪,气鼓鼓的随便找了个方向跑走了。
就在离这对师徒不远的一家酒楼二楼,桑落正坐在那里。离得近,她自然看到了这师徒两人闹脾气,或者说是那个少女单方面的生气。
似乎被这个场面触动了什么,她嘴唇动了动,忽的勾起了一个飘忽的笑,可是下一刻又忽然收敛,神色有些哀戚的垂下眼睑。
一会儿后,先前那个走进了首饰店准备买首饰哄徒弟开心的男子走了出来,发现徒弟消失了,轻轻摇了摇头把手中的东西放进袖中,也往女子跑走的地方走去。
桑落神色淡然的看了一会儿热闹的人来人往,在暮色四合的时候离开了酒楼。在这个满是修士居住的城镇中,此刻街道两旁都漂浮着明亮的灯笼。
在河海界,大部分地方都是海,凡人和修士都生活在海中的海岛上。越是繁华的岛,到了夜晚越是明亮如白昼。岛周都悬挂着大大的灯笼,若从上空看整个海岛就是一个大大的不夜城,星星点点的灯火闪烁的像是天上的星辰。
据说海底还有着鲛人开的集市,每月十五才会开集。
桑落独自走在街上,不时会停下来看看路边那些小摊上的小东西。走到一处偏僻处时,她听到了一些声响。
三个筑基期的修士正围着一个女子,而被围着的女子巧合的很,正是桑落下午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和她的师父发生了争执的少女。现在她身上受了些伤,神色倔强的举着剑对着那三个筑基的男修士。
少女才是炼气期,根本就不可能赢得过那三个筑基男修士。那三个男修士想做什么,也是显而易见的,无非就是夺宝劫财或许还有夺身。这种事很常见,在独自行走的时候桑落也遇见过很多不怀好意想要打她主意的男修士,不过那些修士都被她的白雾消融成空气了,什么都没留下,干净的很。
桑落在修炼完整玄云决十二重之后,之前所有困扰她的危机都消失了,即使现在消失在她白雾下的人再多,她的雾气也没有变过颜色,也再没有控制不住自己。
那少女被三个男修士当成小老鼠那样逗弄着,将她狼狈的逼在死角。桑落冷眼看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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