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手中的咖啡杯,横下心问杨琰:“你说完了?”
杨琰愣了一下,没等他开口,徐微澜又说:“如果没有别的要说的……那就这样吧。离婚协议请你尽快签字。”她说完,放下杯子起身就要离开。
“微澜……”杨琰叫她,惊诧于她的冷静。“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无情的人……我无所谓别人怎么误会我,周越也好,爷爷也好,都无所谓。但是你……这个世界上,我只希望不要被你误会。”杨琰站起身,走到徐微澜面前,注视着她,“微澜,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让我弥补。”
杨琰说着,拉过了徐微澜的手,将手里紧握着的婚戒交给了徐微澜,“微澜,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婚。”
徐微澜的手被杨琰拉住,她往回缩了一下,但杨琰却用了几分力,使她动弹不得。徐微澜不再挣扎,放松了手指,杨琰以为她回心转意了,颤抖着帮她将婚戒套在了无名指上。
徐微澜趁机收回了手,又往后退了一步,“杨琰,你没有必要向我解释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是不是狠毒、是不是绝情,这些和我不再有关系。”徐微澜看着他,又说,“你让我给你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不止一次机会了……我一次次相信你、对你妥协,可是你……杨琰,你设的这个局真的太难了,我没办法坦然面对,也没办法轻松化解……与其说给你个机会……”徐微澜说着,深深呼了一口气,笑了一下,“倒不如说放我条生路。”
生路……
杨琰听了,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徐微澜的生路,杨琰的绝境。他一直以为他们是一边的,原来并非如此,徐微澜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是杨琰自己亲手把她推到了现在的位置。
徐微澜从椅子上拿起了包,转身要走,刚走出一步,又回头对杨琰说:“既然要离婚,这枚婚戒留在我这里也不合适。我会把它拍卖掉,所得的款项会以你的名字捐给艺术基金会。”她说完,和他生疏地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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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微澜走后,杨琰坐回到椅子里没有动,木然看着徐微澜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她真的走了,即将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他将她放生,她也带了走他的生机。
杨琰坐着发愣,渔夫帽推门进来,走到了杨琰身边,问他:“杨总,您的伤怎么样?我刚才看蒋牧淮……”
杨琰淡淡摇头:“没事。”
肩上的伤只是皮肉伤,裂开了总有愈合的一天。但徐微澜给他的伤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医治的,每每想起,他心里都疼,疼痛随着悔恨一次次变得剧烈。
渔夫帽不好多说,便将之前杨琰让他查的事情汇报给他:“公司里确实有问题,我查了那辆车,顺藤摸瓜,发现了萧靖远。他和周玮一直都有联系,应该是周玮安插在畅铭的内应。”
杨琰听了微微皱眉,萧靖远野心不小,是不是甘于当周玮的内应还很难说。
杨琰点点头,心里有了数。他扶着桌子站起身,一用力,肩膀的伤口一阵疼痛,跟着眼前一阵晕眩。
渔夫帽急忙过来扶他,问他:“送您回家休息吧?”
杨琰摆摆手:“先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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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天媒体的报道让畅铭乱做一锅粥,周越几乎甩手不干了,连公司也很少来,直接把公关战场拱手交给了对手。
周玮这一步棋走得很好,利用了往事轻易挑拨杨琰和周越的关系。公关陷落,直接受到影响的就是股价,连带着下一步的销售也成了问题,几大渠道的销量迅速跌入谷底,让畅铭店面门可罗雀。
同时,杨琰和徐微澜婚姻的瓦解也让媒体有了新的话题,甚至还质疑起了畅铭的诚信问题。消费者们也见风使舵,认为畅铭和lan的联合只是一场商业炒作,全无真正的感情,所谓一生一世不过是利益攸关。为此,很多订单均被取消,畅铭面临巨大的损失。
杨琰回到公司就出现在了高管层的例会上,他听着几个人的汇报,手撑着额头,身上又开始冒起了虚汗。
营销告急、销售告急、客户倒戈、供应商借此敲诈,董事会也不会相安无事……
杨琰沉默了半晌,定了定神,抬头看着圆桌前的几个心腹。“这些天家里有事,周越顾不过来,公关这部分需要几位兼顾。”
生死关头,杨琰仍在为周越遮丑,营销经理看不下去了,主动请缨,“媒体那边我可以暂时负责。”
杨琰点点头:“这场舆论战威力不小,德灵的矛头也很鲜明。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希望各位全力配合,帮助畅铭度过难关。”
几个高管纷纷点头,表示:“杨总请吩咐,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杨琰环视他们,开始发号施令:“周玮这次的打击点只是我个人,公司完全是被我牵连的。媒体那边要全力打压对方的势头,关键时刻需要撇清关系,也不能手软。”
几个高管听了均是一愣,不由面面相觑。杨琰所谓的撇清关系指的是划清他个人和畅铭的界限,他是他、畅铭是畅铭,即使他身败名裂,也要保全畅铭的声誉,不能让它丝毫受损。
“杨总……这恐怕不好。”有人摇头表示为难。
“您为了公司殚精竭虑,这个我们看的都很清楚,关键时刻怎么可能不顾您个人的声誉!”
“没有您就不可能有畅铭的今天,我们不可能做过河拆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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