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要不到糖的孩子似的一抽一抽煞是可爱,江若尘不得不在一旁帮着她倒气,生怕丫的一口气接不上来一命呜呼到时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大抵是因为连日的少眠,加之之前的刺激,大小姐竟然缩在江总的怀里睡着了。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江若尘愤愤得瞪了一眼怀抱里睡得整香的人,叹了口气,这个人这个劫,她想是躲不了了吧!
这一夜,江若尘并未在大小姐的房里多做停留,对她要说没有怨气那是假的,可是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也是她先发起挑逗的,而今这不上不下的结果也只能算是自作自受。
黑夜里,江若尘站在床边注视了床上那熟睡的人许久,这才离开。以往,她都是要等到翌日清晨趁着大伙未醒,才偷偷摸摸地钻回自己的房间,今日在那个熟悉的房间她却一刻也呆不下去。
鼻尖环绕着那人的气息,竟令她一时忘记了呼吸,看着床头挂着的相片江若尘心底又是一片黯然。
“董事长,当初你一再地问我后不后悔,即便是弥留之际依然对我心怀愧,我知道您一直觉得亏欠我的,可是您不知道其实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我想尽各种方法接近您的女儿,可是都没有这种方式来得直接有效,我不想成为她生命里可有可无的路人甲。
我想让她记住我的名字,我这个人,还有……”说到此处,江若尘顿了一顿,抬起原本低垂的脑袋,深吸了口气,正对相片继续道,“我想让她知道我爱她,更想让她同样也爱上我。我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接近你的女儿,取得你的信任,如今终于是自食其果了。她始终不能忘怀我的身份,在她看来我是你的女人,可我该怎么证明呢?她连碰触都不敢碰触我一下……”
生活就此陷入了一个怪圈,尽管做了种种努力,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心中的愧疚愈深,无论对父亲,还是对江若尘她都是有愧的。尽管父亲早已过世,而江若尘已然不知原谅自己多少次了。即使这次害她伤心落泪,可是第二天她对自己笑容依旧,只是江若尘那抹笑容里隐藏了多少无奈和辛酸,恐怕不是她这个罪魁祸首所能解得。
那一夜之后,江若尘和易烨卿都想当做什么事都未发生的样子继续以前的生活,也许太过刻意,两人相处时更显得不自在,纵使还是会在一起讨lùn_gōng事或是一起吃饭,只是江若尘很少会在大小姐的房间留宿了,更是不复此前风花雪月,夜夜笙歌的盛景。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易烨卿一面出神地看着摆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一面翻转着握在手中的钢笔,外面的走廊里响起一阵突兀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随后耳边就传来了敲门声。
易烨卿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已是一片漆黑,远处的的光影时隐时现,大小姐嘀咕了一句,“这么晚了还有谁这么无聊……”无聊到跟她一样在办公室发呆,只是她没说完就挺直了背脊,清了清嗓子,示意来人进入?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看清楚进屋的人,易大小姐明显一愣。
“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家里有高床暖枕,大小姐何必在这儿受累呢?”那人口气里满满得都是戏谑,并且说完便一屁股坐在易烨卿对面的坐椅上,一点都不把自己当个外人。
“我还有些文件要看,再说黎经理不也还没回嘛?”易烨卿出口痞味十足,丝毫不居人后,脸上得意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能揭我的伤疤,我也会毫不吝啬在你的伤口上撒盐。
两女人怒目圆瞪了许久,最后以黎诺一声叹息宣告战败,“哎,我妈又逼着我去相亲,天天见不同的人,我实在太累了,所以借着加班的名义暂时避避风头……”
“干妈她……”看到黎诺笑容中的勉强,易烨卿突然就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黎诺你还好吧?”
“我很好,小易兴许你不信,我活了那么多年从没一刻是像现在这般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如何去争取,虽然伤了妈妈的心,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她迟早有一天会发现我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黎诺说这话时两眼散发着灼热的光芒,莫名地就叫易烨卿想起了飞蛾扑火这个词,也许她该庆幸的,至少她们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诺诺,你比我勇敢!”并非挖苦,也非嘲讽,这是易烨卿由衷的赞叹,如果自己也能像她一样勇敢,也就不会惹江若尘难过了吧!
“当了这么多年的乖宝宝,这回要是不反抗,连媳妇都会没的,我又不傻,去要那好名声下半辈子孤独终老!”黎诺说得理所当然,再看一眼沉默的大小姐不由得担心道,“小易你怎么也不回家呢?别告诉我你在看文件,有谁能把第一页的简章目录看那么半晌的?”
谎言被人当面揭穿的感觉着实不怎么样,加之易大小姐本来就面薄,对面的那厮若非是自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她还真有杀人灭口的冲动。
“还是说你和dà_boss之间出现了问题?”黎诺从大小姐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已然看出了答案。当然易烨卿压根也没想瞒她,只是略微思虑了一会儿便揉着眉心对她讲述了那晚的事,当然省去了一部分不健康的画面。
“易烨卿你这个‘杠度’(杠度:傻子的意思)!”请原谅黎姑娘一时情急暴粗口,要说她学上海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因为有天起床睁眼前一刻她那枕边人轻轻道了句,“黎诺你有着上海女人一样的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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