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深感其情,方才领悟袁正所言及的“第二次生命”,至此,愈加感念夕雪。又一次,夜七下山收五鬼,拘拿之后,未杀,观其形态,自创“五鬼掌”,然关键时刻,未防五鬼暗袭,几乎亡命。幸得夕雪忽然出现,救了性命。夜七笑曰:“原来师姐一直跟着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夜七似乎并未放在心上。雪曰:“吾下山采药,碰巧路过。”夜七又曰:“那你每夜盯着我练剑,又作何解释?”雪淡淡曰:“吾草堂前几株仙柳老被人削斩枝叶,欲抓偷盗之人,也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总做这缺德之事。”夜七一时语塞,遂敬此女大不同其他庸碌女子。
再一次,夜七被一厉害之人暗算,命在旦夕,卧床五日未起。期间,夕雪对其精心照料,柔语宽慰,软语温存,五日不曾合眼。夜七康复之后,开门见落日余晖,轻雪笼山,薄冰锁江。夕雪立于川边,目视远方。夜七观其神情憔悴,身体也消瘦了不少,微风过处,白衣飘飘,青丝裹躯。夜七有感而发,遂轻声吟道:
夕照清雪,冷光微翠众山寒。
飞云过山,绮霞绝尘玉生烟。
凡梦方觉,丘风凌乱青丝缠。
霜衣雪肤,九天问鼎妒仙缘。
一三两句包含了“夕雪”、“凡梦”,乃是夕雪的字号。那夕雪闻得,转身用冰冷的目光扫了夜七一眼。前些日子的温柔笑语茫然无存。并曰:“吾非比寻常女子,师弟不可歪诗相戏,乱吾心性。”言讫,飘然而去。夜七暗曰:“果真如此,不愧于诗中的’寒’与‘绝’二字。”后笑曰:“吾偏要‘缠’与‘妒’,看你如何。”从那以后,夜七内心深处便开始对夕雪又一种淡淡的情愫,两人一冷一傲,相映成趣。
故而,今日面对虚幻的夕雪,夜七也无法下杀手。然而,夕雪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先是迷风十三式中的“恋恋风尘”、“风中燃烛”、“大风无相”三式连攻,接着便是摘星十三式中的“剑穿双星”、“残剑寒星”、“剑吟沨沨”三式紧逼。夜七却反复用“漫天落红”、“血漫西山”、“一剑飘红”三式。雪竟敌不过,被夜七削了一截袖子。雪飘落远处,怒目而视。夜七曰:“我早说过,但论剑术,你不及我。”
原来,那夕雪本是夜七思想所化。夜七想象中自己的剑术略胜师姐,那夕雪自然敌不过他。夜七心中所思,已得证实,便已有了计划。乃曰:“师姐,既然我胜了,那应该可以走了吧?”岂料夕雪却云:“今天非分胜负,乃决生死。”遂摸腰间青竹雪花魔棒——名唤“竹雪飞空”。夜七暗叫不妙,夕雪懂精灵魔法,又懂多种法术,若真拼杀起来,生死难料。况且若厮杀下去,其必会元气大伤,而思想的力量却无穷无尽,自己定是必死无疑,思及此,心内甚急。
真如曰:“你不愿杀她,她却要杀你,这样下去,你要死在这幻境里了。”夜七心念急转,陡思一计,忽笑曰:“这位姑娘,你是谁,我与你有何仇怨需生死相拼?”雪一怔,后曰:“明知故问,吾欲杀你久矣。”夜七大笑。雪怒曰:“你笑什么?”夜七云:“原来你也弄不清自己是谁就要杀我,好笑,好笑。”雪斥曰:“吾是夕雪,有甚好笑!”夜七曰:“即是师姐,那一定知道天云剑术的修习心法,不妨念来看看。”那夕雪呆住了,并不曾想起一字一句,反问自己再三,竟失疯而去。
真如惊问:“为何会如此?”夜七曰:“他本是对头用我思想幻化而出,只可惜对头却忽略了一点,我不知道的事情,她定是不知,我便以吾不知而其本该知的问题想问,便轻巧的破了这幻象。”真如恍然大悟,喜曰:“有了破幻象之法,那对头便不能再用你记忆中的熟人来对付你了,如此可速出幻境。”
夜七摇了摇罗盘,定了方向之后前行而去。且说龙吟月在墓穴中遇一男一女,男子不识,女子却是周远的大夫人颜真。三人几言不合,那二人便要杀了吟月。这吟月未得师父程夜七指示,不敢乱伤他人性命,只得一边与二人周旋,一边寻法逃出墓穴。那男子倒不怎么,颜真却是招招毒辣,恨不得立刻取吟月之命。吟月心里大怒:“这女人好生凶狠,要不看她**凡身的,便用龙须鞭绞断她的脖子。”
吟月左跳右闪,两人奈何她不得。真谓那男子曰:“你刚要杀她,如今见她貌美就下不了手了。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男子闻言脸一红。嬉笑曰:“你胡说什么!”言语中一掌打去。吟月只感一阵阴寒之气扑面而来,感觉这一掌比先前的攻势何其凌厉百倍。闪身避过,身后的石墩竟被打碎,四周还凝上了一层冰霜。吟月暗惊:“这与打伤朱大同的掌法倒是同出一脉。”遂跃开问月:“朱大同是你打伤的?”男子一惊道:“你是如何得知?”真曰:“如今更不能留她。”吟月冷笑曰:“我与两位无冤无仇,若再苦苦相逼,休怪我无情。”
真怒曰:“你看看,这骚娘们口气倒不小。”言未毕,吟月早已祭起腰中的龙须鞭。一鞭将颜真打昏在地。吟月云:“给你一个教训,再敢胡言乱语,吾定取你性命。”言讫,飞身而去。那男子也不敢追赶,只顾去看昏迷的颜真。
吟月刚出墓穴,忽见一张网落了下来。躲闪不及,被网套住,吟月暗笑:“吾乃白龙之身,区区的一张破网又能如何。”便欲破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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