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挽起衣袖,去给她预备洗浴之物。
龙卫凤坐在妆台前解衣,将头发打散了,重新盘起来,望着镜中的自己,觉得有些恍惚,依然有些梦幻的不真实,她今夜,是真的要将自己交给一个男子了吗?
她微微抚摸自己的脸颊,心中有个声音:他不是一个男子,他是莫独。她愿意相信他。
二更多天的时候,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还有隐隐的雷声,莫独也已经洗漱完毕,换了那主家拿来的青衫,他并没有立即就寝,先下楼似乎与人吩咐了一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方复回楼上来。
龙卫凤已经躺在了床里,她躺的很不安心,虽然疲累使眼皮有些沉重,但心中却有一根弦始终警醒的紧绷,所以莫独一进来,她便又睁开了眼,望着他,虽未开口说话,但眼睛里询问的意思明显。
莫独将外衫解了,将床头之灯挪到远些的妆台上,在她身侧躺了下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说:“别怕,一切我自有安排。”
他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她柔弱无骨,伏在他的肩头,腰身几乎不盈一握,是比在中都时更瘦了,他的眼中现出寒冷的神色。
龙卫凤伏在他怀里,手抓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仰起脸,还是道:“莫独,我、我还是害怕——”
她不是怕他,而是怕另一件事,另一种可能。
留在妆台上的灯透过翠竹纱屏散着幽幽的光,莫独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最深的恐惧,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对她做过什么,让她这样怀忧,他的眼中,亦是冰冷的寒色,他抚摸着她的脸,慢慢的道:“你怕什么?可对我说么?”
龙卫凤觉得莫独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她垂下眼睛,半晌,忽然又往前贴近了他,她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说:“莫独,我只是怕……怕失去你……”
莫独忽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凤儿……”他在她耳边低低的说,声音既有狂喜又有痛楚,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道:“凤儿,我再也不会,抛下你……”说着,他的唇吻落了下来,带着歉疚,滚烫的烫着她的唇吻,她的眉尖,她的唇舌。他劲健有力的腰身紧紧的压着她,带着他独有气息的滚烫的唇舌在她唇齿间流连,仿佛要将她吸进他的身体里,衣衫散了,他的手指伸进了她的衣里,他的身体开始变得烫人,滚烫而坚硬。她的嘴唇似乎也被他咬破了,龙卫凤发出了一声轻声的呻.吟。
莫独的手就滑了下去,衫裙掉了,落在地上,她的全身忽然都在他面前坦露无遗。
莫独的唇舌带着烫人的温度,在她的肌肤上游走,当他握住她的腿,跨在他的腰.间的时候,龙卫凤再次挺了挺身子,望着他唤:“莫独……”
莫独俯下身,含住她的唇,他的身上都是她的气息,她的气息和他的气息,他深深的吻着她,在她耳边低语:“我在……”
“凤儿……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说着,他分开她,一挺腰身,将她彻底贯入。
破裂的痛楚让龙卫凤泪花飞溅,她紧紧抓着莫独的胳膊,莫独额头的汗全滴在她白嫩的身上,他温柔的吻着她,覆着她柔软的身子,温柔进退。
又像那个梦境,漫天的烽火都失了颜色,天地无人,万古洪荒,只剩了她和她怀里的这具躯体,他们合二为一,已经成为了一体,他说他永远不会再抛弃她,她在他温柔的漩涡里全然忘记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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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如帘,打在驿站的房檐,阔大的、不算简朴的茂陵郡驿馆内,肃杀之气冲破雨帘,在暗夜寂静无声,萧祯坐在驿馆主官之室,坐于主位,身旁有几位文武将士。萧祯手上拿着一张帛书,有一侍从,在旁以托盘呈着一物。
萧祯将帛书览过,递给两侧部属,复看着那盘内之物。
是一面玉牌,不算很大,蟠龙遮护,玉牌正中是极细的工笔楷书的蝇头小字,填以金纹,有些年头了,金纹已经磨的平滑,且有剥落,玉牌亦十分滑润,散发着上等玉石天然的温润气质。
侍从将玉牌近前呈献,萧祯只就侍从手上看了一眼,玉牌那一笔仁德皇帝御书的字体,虽然时隔多年,他依然还能辨认,而末尾的落款,更是一方他很熟悉的仁德皇帝的私章。
朱基竟然以此为信,送来了这个。
那帛书上信誓旦旦的,都是保住他唯一的外甥——权渠的誓言。他不惜大兵压境,不惜以生身之明证的唯一信物,仁德皇帝御笔亲书的刻有他名姓、生辰、母妃身份的名牌呈给他,只求他放归权渠。
帛书上没有提龙家之女,这是朱基的分寸,这是不可言说之事,帛书的末尾,朱基写道:“权渠有胞妹,名骊珠,亦成平公主所出,与权渠同年生。美容色,有善才。如北王不弃质陋,愿与结亲。”
萧祯就笑了一下,看向左右:“从古至今,尚未有夷狄之君遣女嫁我汉邦者,这也算头一份儿了——”凤眸微转,看向下手右侧的一个英俊青年——龙卫凤在云中时见过一次的,还曾翻了他的牌子想点他做陪的那个“淸倌儿”,名柳洪秉者,道:“便送与汝为妻可好?”
柳洪秉的脸就红了,不敢反抗,小声嘟哝了一句,众人都听不太清楚,都问他说什么,柳洪秉只好道:“我、我不大喜欢夷狄之女……”众人都轰然大笑。
萧祯亦微微含笑,随即收了笑,面色沉默起来。那双凤眸幽远而渊深,半日,忽然道:“他今年,多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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