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殿的早课时间并不是很长,大部分修行者都是通过自己感悟天地元气,自己摸索境界的边界来进行自己的修行。所以,结束了早课,所有的弟子都陆续离开了大殿,偌大的荒草殿中就只剩下了顾念和姜望三人。
“姜望你现在带着他们一起去照月壁找你们周师叔,他会安排你们今日修行。”慕白衣的声音突然在姜望的耳边响起,听到这句话的姜望三人俱是一愣,脸上浮现出了一份别样的欣喜。
一个宗门的强大不仅仅是在于拥有强大的修行者,还在于拥有自己独特的传承。大部分根基深厚的宗派之所以能够历经风雨而依旧强大的原因,就在于自身的底蕴传承。荒草殿作为最早创建在长安城外的宗派,自身的传承相比于很多的宗派自然有其独特之处,所以即使是现在的荒草殿如此破败,想要打它主意的人却依旧少之又少。
先前和慕白衣并肩站在山头的周顾北便是掌管荒草殿所有经卷和功法的人,而荒草殿的所有经卷功法便都藏在顾念所住的山上的另一侧山壁中。由于夜晚的时候可以受到月光的照射,且山壁几乎是被斧劈一般的平整陡峭,所以也被称之为“照月壁”。
通往照月壁的山路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行,姜望一边提醒着顾念等人注意脚下,一边小心翼翼的挪动自己的双脚。即使是作为荒草殿的大师兄,姜望进入荒草殿的次数也是少得可怜,但是姜望也清楚修行一途最为忌讳粗浅,而贪多嚼不烂,与其学的多,不如钻的深。
“绕过前面的那个弯便是可以看见照月壁剑经洞的入口了。”姜望看了一眼顾念,发现他并没有太多的紧张,于是也是回过头,稍稍加快了一些自己的脚步率先通过了山道的拐弯处。
剑经洞的入口并非就是在山道后面,而是由一座乌木桥将两段山道相连,转过山道的拐弯顾念便看见了慕白衣口中的那个周师叔。此时的他站在木桥之后,却不似昨日装束,只是穿了一身宽大的灰色道袍,头发用一根棕色的布条简单扎起,加上两条分外显眼的白眉,看起来就像是山中的仙人一般。
姜望率先走向前去和这位一脸平静的讲道师叔行礼,之后便是恭敬的站在了一旁。,看起这位讲道周师叔在荒草殿比慕白衣这个殿主还有威严一些。
“见过师叔。”顾念走后一个走到周顾北的身前行礼,他和夏朝歌待在一起的这几年,倒是讲过看很多很有威严的大人物以及修行者,在看到这位周师叔之后倒是并不显得拘谨。
周顾北看了顾念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便是沉声对着姜望等人说道:“你们可以在剑经洞一到二层洞内找寻自己需要的经卷,不懂的自己记下,等到时候出洞的时候我会一一为你们解答。”
然后,周顾北却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顾念一番,然后才缓缓说道:“这经卷洞的一到四层洞你皆可以进入,所有的剑经、功法、心法你都能够任意挑选,而我会在你身旁观察。你可以一直待到你找到满意的经卷为止,这便是你今日的修行,希望你可以不负师兄期待。”
听到周顾北说的话,别说是姜望,就连平日里一脸漠然的白起也是微微抽了一口冷气。他们惊讶的原因并不是周顾北让他自己挑选经卷,很多修行的天才在开始修行之后就会表现出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因为他们可以更好的理解自己的体质,所以他们往往对功法的理解也有自己的见解,即便是有疏忽的地方,有长辈指点一二也可以很快改正。即便是他们这样体质并不是十分特殊的修行者,也会自己选择恰当的功法来修行,这样可以锻炼他们对于不同功法的理解,有助于他们日后自己一个人修行。可是让顾念在剑经洞的一到四层选经,便是一件让他们无比惊讶的事情了,他们一开始可是这能够在一层选经,最深处的四层剑经洞他们从未进入过。
荒草殿在长安城外的照月山上立派两百余年,历经了很多的磨难,也记录下了很多长安城的腥风血雨,可以说长安的兴盛衰败,每一次的改变荒草殿都看到了,甚至是经历了。姜望等人虽然没有进过第四层剑经洞,但是对于里面放着东西却是略微知晓一些,那里面放着的可大多都是本该销毁的经卷,有的还是在历史上被灭掉的小国的宗派留下来的功法。要是这些东西让御监司的人知道了,恐怕荒草殿最后的下场会与他们无异,所以除了慕白衣几人之外还有荒草殿门下弟子进去过。
荒草殿后的鲤鱼池,依旧是昨日的模样,并没有因为顾念在这里悟道而出现什么改变。只是今日,鲤鱼池前却罕见的站着两个人中年男子。
“看不透呀。”鲤鱼池里的鲤鱼偶尔摇动一下尾巴,然后又安安静静的躺在两个中年人在池子的投影之中、。池水不过不到四尺深,而且池水也是清澈无比,其中一个腰挂两把剑的男子却是一幅想把这池水看出花来的样子。
“这便是个人的机缘。你看不到的,却不代表别人看不到的,但是别人看到的,却也不一定比你看到的好。”慕白衣抬眼看向殿后山崖下幽深的峡谷,即使是潮湿的峡谷下都生长着叫不上名字的各种杂草。他的脑海中忽然想到自己的师父将荒草殿的掌教之位传给他的时候,在他手掌上放下的一棵还带着露珠的杂草,那是他不懂这意味着什么。等到现在,他的年纪渐渐向他的师父靠近的时候,他才开始有些明白这一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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