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悲伤温室就不能维持,这是女神留下我和秋纭歧的原因。中心的攻势尽管凶猛,但没办法击碎保护壁。所以,我的悲伤也是有用的。我的,悲伤。
“女神,你知道我是间谍了吧。我是叛徒,所以,虽然再背叛一次也不奇怪。可是这一次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女神说,悲伤的症状可以慢慢减轻,“就算我让你不要伤心,你也做不到对吗。就像保护壁一样结实。”
“对,对啊。”
我感到很可笑,同时无限为自己感到悲伤。
“我还是不能发誓不将这事儿告诉白轶。”秋纭歧摸着松针皱着眉头。“不行,不能发誓。”
“因为不能对她有秘密是吗?”
“因为我这个人真的很难保守秘密啊。我好想把这件事告诉每一个人……哈哈,不要骂我,我知道你其实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为了尊重丰於缨的选择。我说白轶算什么啊?因为她不太正常,嗯……”
秋纭歧转过头来,笑着对女神说,“我尽量,我尽量不告诉她。”
贾眇说,“我不接受蒋双怀孕的事。蒋双不会怀孕的。”
她的微笑才令我毛骨悚然。秋纭歧对贾眇说,“为什么啊?女神说了是这么回事那就是这么回事。丰於缨为了隐瞒这事装了那么长时间的傻,我也觉得她很辛苦。可是,说出来就好很多了吧。那是负担,不说的话压在心上很沉重。”
“蒋双不会怀孕的。我觉得蒋双不会怀孕的。”
她说“怀孕”两个字的时候……她脑子里到底有没有这个概念。我知道了,原来蒋双和丰於缨是这样的关系。“为什么你觉得她不会怀孕她就肯定不会呢?”贾眇笑得我极不舒服,而且我说错了那个不是笑脸。“难道是你的意念决定她有没有受精啊?”
“高级功能啊。”秋纭歧想着白轶。白轶可能会说,“受精你大爷,受精你家所有男人,让他们的x子在自己的睾x里受精吧。”……对男性生理结构不甚了解的白轶总是会说些让秋纭歧觉得莫名其妙想直接笑出来的话。
“你知道怀孕是什么吗?”贾眇看着我的脸,主要是看我的眼睛。“怀孕是很可怕的。”
“我代白轶同意一下。”秋纭歧又围着盆景当陀螺了,不知道对于她来说这个动作是不是特别有意思。贾眇说,“怀孕……”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很奇怪。我都冷起来了!不是空调太足,就是贾眇的声音让我太恐惧。当然,我也讨厌生小孩,但不会用贾眇这种声调讲话。嗯,我厌恶小孩子。厌恶。
“你不知道什么是怀孕吧?”秋纭歧似乎和我有同样的感觉。贾眇对于这个概念把握得有问题。女神抱住贾眇,摸了摸她的头,让她不要再说话。我看到有几滴水掉在地上,那是贾眇的眼泪。
害怕就哭。害怕怎么说呢。除了这两个字,还能怎么说?
瓦片敲击头部会使头皮破裂,血流出来,骨头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一般人不会主动尝试使自己感到“疼”的事情。现在的丰於缨,穿过时间可以看到当时的景象。所有的回忆,“疼”的光线,从高处悠然洒落,光雪。和你说,我们一起住在温室里,看下雪的时候慢慢飘落的雪花吧。在春天晴朗的田野上,悠闲地散步吧。还有一点伤感,在我看着你的时候,你眼里轻巧的水波。我听到的歌,让我慢慢沉静下来。还是带着伤感,又有一点释然,随风飘散。
我努力过的自由就到此为止了。丰於缨看着当时的自己在房间里抱着蒋双,在她哀伤哭泣的时候强撑着微笑。“好吧,我爱你,我不离开你。”
一切安静下来了。回风落雪之时,我也曾在雪中看着你微笑过。不知如何是好。不能随着歌声飘远,我还是要回到现实中。怎么办呢?丰於缨不敢去碰蒋双的肚子,和温室每个人一样不能克服的心结,完美的死结。
“要把孩子打掉。”这是蒋双说的。丰於缨既找不到医生,也找不到堕胎药。保守秘密没有出路的感觉真是让她感到寒冷。“把孩子打掉吧。以前不是可以人工流产吗。用棍子或者什么,把孩子打下来。”蒋双边说着终于不哭了,丰於缨却觉得手软,没有力气。“你疯了吗,那不行……”
“不能让她们知道我怀孕了呀。”
难过,痛苦,我也想哭。对不起。“那就这样吧……不行!”丰於缨看着当时的自己想尖叫。她看着墙角的塑料扫把,长长的柄,长长的——“不行啊,我不会做这种事,我害怕……”
有点儿崩溃吧。一直害怕着,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蒋双将扫把交给丰於缨,丰於缨握着手往墙壁退去。不行的。我害怕。
侯机厅里的空调始终正常工作着,温度宜人,这是在令人心烦意乱的高温中一座人造绿洲。丰於缨现在不冷,皮肤说很舒适。她看着贾眇的脸,憎恨女神。然而那种情绪产生了一刹那,就消失掉了。我虚弱。
……丰於缨没有看到过蒋双衣服下的身体,也从来没想过要看。那是什么奇怪的念头呢。蒋双唯一一次在他人面前脱下裙子露出□,绝对是承受的极限。是丰於缨能承受的极限,不是蒋双。
“我必须把这个孩子打掉。把棍子x进去,找到那个东西,把它捅下来就可以了。”
说得很容易但做起来很难。谁能知道那时丰於缨有多手忙脚乱。为什么那儿会有个婴儿呢。打下来,用棍子捅捅就掉下来了。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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