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蹙起眉:“你知道九月二十六日那起命案的犯罪嫌疑人吧,她昨天说想和你谈谈,我们估着……她或许会说出什么重要线索,你今天记得再去试一试。另外法医那边的鉴定小赵刚才拿过来了,死者身上多处有被烟头烫伤的痕迹,说明你之前关于犯罪嫌疑有虐待倾向的推理是正确的。”
早晨的咖啡并没有起效果,林辰倚着身后的椅背,忍住不断涌起的睡意思索片刻:“我们当时初步勘测现场时死者身上的伤痕就很多,他怎么能忍受被那样对待呢……对了,致命伤是怎么造成的,是背部的刀伤?”
同事眼中透出了一丝迷茫,回忆起来:“伤者是死于肺部失血造成的窒息,这可需要罪犯具有一定对于人体的知识,才能准确无误地戳中肺部。一般来说肺部中刀,会导致肺部积血使空气被压迫出体外,最终受害者会死于窒息,且死亡时间极快。但也是较为残忍的一种死法,毕竟窒息又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实在太残酷了。”
林辰听后顾自喃喃低语:“嫌疑人的职业是一名杂志编辑,受害者是一家国企员工……若论起职业,二人都应该不会有什么医学知识,会不会,只是个巧合呢?”
同事继续说道:“是不是巧合我们目前也无法准确判定。另外,法医在凶器上没有找到嫌疑人的指印,只有受害者自己一人的,也是疑点之一。”
林辰点点头,再不说话。
再看见陈阮,已不复初见时的光鲜,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角无力的垂下。酒红的头发光泽愈发黯淡,连甲油都褪了颜色,陈阮扯着嘴皮似笑非笑:“警官,我认罪。”
林辰下意识问道:“你为什么单独要找我?”
陈阮道:“就觉得,你虽然绷着脸,倒还挺亲切的吧。”
林辰哭笑不得却又不想追问下去,示意身边的人做笔录,正欲发问的时候,陈阮蓦然开口道:“你有和他一样的眼睛,任何时候即使故作严肃,眼里都会带着点笑意,永远看上去都是那么温和,那么……那么能引起我心里的躁动。”
“我是在初中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的,当时我们家养的几条鱼不知怎么回事,有两条总是互相撕咬,有天其中一条把我最喜欢的一条咬死了,我当时特别生气,捞出那条鱼狠狠扔在地上,看着它在空气中不停开合的嘴,瞪得特别大的眼睛,就像是心里某个开关被瞬间打开,我几乎是下意识就向它踩过去!”
陈阮痛苦地捂脸,声息有些不稳:“它的腹部立刻扁了,身体支离破碎的……肚肠胡乱在地上被碾成血糊,嘴还开合动了一会,鱼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快要从眼眶里滚出来。我当时并不觉得恶心或者可怕,我简直在兴奋的发抖……那种感觉,就像是你说的,掉落悬崖还未死时肾上腺素狂涌的感觉,美妙至极。”
负责做笔录的小警察皱皱眉头。
林辰没有打断她,由陈阮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那之后猫猫狗狗,好多曾经有着鲜活生命的东西都葬送在我手底,我知道我是个畜生变态,可我就是怎么也忍不住去听到那些濒死的呜咽,忍不住去看淋漓的鲜血蔓延,忍不住用手指去伤口上的鲜血感受它的美好温热。我就像个绝望的屠夫,一边战战兢兢于对生命的敬畏,一边裹着死神的黑袍洋洋自得……”林辰茫然地合拢双手,又摊开,像是落在谁的伤口上将之撕裂。
“后来我爸可能发现了,再也没有给我买过宠物,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渐渐学会了克制。直到有一天,程宁给我做饭的时候不小心用菜刀割伤了手指,我看见他的伤口涌上血珠,多年来的克制悉数崩溃……”
“那天从ktv里出来,我本来没有想过要杀他,只是想和他摊牌,让他告诉我那个和他一起去买戒指的人是谁,问问他为什么脚踏两条船。我问了,他却说我莫名其妙……我们就吵起来了,可能被怒火烧昏了头脑,我去厨房拿出刀子就在他背上划了一刀,还有……”陈阮抽噎一声,痛苦地发着抖:“还有肩、大腿……”
林辰问道:“别的地方呢?”
陈阮认真想了想,最后道:“我没有……我应该只捅了三刀……”
林辰眯起眼,陈阮既然已经认罪,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可为什么不承认捅了肺部?而且那一刀据法医说的,下的手很专业,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审问至此应该结束了,林辰想了半天,还是将那戒指拿出来。戒指上镶的钻石并不大,却闪亮,只可惜再也无法代表爱情的幸福。
林辰自觉接下来的话也许有些残忍,但如果不说,对程宁更加残忍。
“那天陪他一起去买戒指的人是她表妹……”一手指着内壁刻的字母ca:“刻得是程宁和陈阮吧……他表妹说,他当时已经想和你订婚了。”
林辰想起读过程宁的日志,其中一句话:“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的阮阮会好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向往阳光,积极面对人生。”
只可惜他至死都没有等到这一天,陈阮又在兀自呜咽着哭,林辰再无他话。
叹着气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对于肺部致命伤的猜测让林辰头大不已,她甚至猜测本案或许有第二名犯罪嫌疑人,在程宁临死之前,补上了最后一刀。
去了自己最爱的一家糕点店,拎着满满一袋子的蛋糕从店中走出,刚好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出房屋中介所,渐渐走远了。谢安宁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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