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时他才想起,他所做的,其实是最不负责任的抛弃。可安安是死了,他念着念着,轻易的,也就过了十年……但安安还活着,还活着……安安的意思,竟然是谢公公勾结了五色教灭了青凤堡满门,派三叔去雪山去杀自己,但那怎么可能?谢公公是大侠呵!
“辰儿!”带着怒意的声音。
“师父!”叶辰跪下。玄英子却没有如往常见礼后一样让他起来,而是冷冷道:“辰儿,你和他什么关系?”
“没有……”叶辰在出口的瞬间懊悔。
玄英子冷冷道:“辰儿,你自己说罢!”
“师父,弟子自有分寸,绝无逾举之为。”叶辰,“弟子……”
“还要狡辩!”玄英子袖子一甩,怒道,“雪山到这衡山路上千里之遥,你与他日日共骑,夜夜同眠,便是在这菩提山庄,众目睽睽之下,你护着你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为师也不多说,可你满眼里看的是谁?”
“师父!”叶辰汗流浃背,却无从分辨,刚才谢雨秋的话仍句句都在耳边:辰哥,你和安安在客栈里的话我都听见了,公公寿辰那天的情形我也看得清楚。辰哥,我好怕,安安还小,为了报仇什么都做什么都说,他……不会有好结果的。好在他还喜欢你,你是个有主意的人,会让他从魔道上回来,会让他放弃那些奇怪的想法,对不对?也许……也许安安说的都不是真的,包括感情……可是自己呢?怎么解释?
“你同谢姑娘的话为师听见了,那妖孽竟然要让你和他……无耻!下流!”玄英子气得发抖,点着叶辰额头,“还有你,你本可以当时一剑便刺死了他,永绝后患,可你做了什么?眼睁睁看着路寨主惨死在那妖孽手中……你……为美色所惑,违背天理人伦……雪山派建派百年何尝有过这样污秽之事!为师当年怎么就收了你这样一个孽徒?”身上有伤,情绪激动,玄英子连连呛咳,叶辰抢上去扶却被推开,他接着道,“若你不是谢家的女婿,为师早就……嗨!”他气极,一掌击在石上,青石四分五裂,碎得一地。
“师父,弟子……弟子……日后再不同他……见面……不见……”叶辰颓然垂下头。
“那好……你想办法杀了他,辰儿,你混进五色教假装亲近然后找机会杀了他,洗刷我们雪山派所有的耻辱!”玄英子的脸在叶辰眼前倏地放大。
“不!”叶辰下意识后退两步,他看见师父一向慈祥刚正的脸黑沉沉地可怖。
“为什么?”玄英子步步紧逼,“这样的手段不够光明磊落是不是?那么你约他出来公平一战杀了他,你能杀得了他?谁能公平地杀了他?大丈夫不拘小节,除魔卫道理所应当不是么?那妖孽的手段你看到了,他甚至喝人血,他还是人么?若不杀了他、若不灭了五色邪教,哪有天下太平?既然那妖孽有弱点,既然你抓住了他的弱点,为什么放过机会?”
“师父,我宁愿约他出来,拼死一战!”叶辰猛地抬头,“我不能……用这样的方法,轻贱了他,也轻贱了我自己……”
“好……好……”玄英子不知如何是好,叶辰只是跪着,一字不吐。
“辰哥,道长,快去看看,公公他们中毒了!”谢雨秋跑得发髻散乱,泪流满面。
毒下在水井之中,谢家老少上下尽数毒发,没有有效的解药,玄英子顾不得再责骂叶辰,用药丸配合了内力一个一个替众人逼毒,但谢衍的夫人却没能救醒,仆人也死了六个。谢雨秋抱着曲夫人哭叫着“三娘”,一个仆人的苍老母亲抱着七窍流血的儿子凄厉地嘶骂……
一张纸无助地飘落在地上,一行行潦草的字仿佛有鲜血淋漓:“十一月二十二,川中青鳞门灭门,五十一口,用毒;十一月二十七,洞庭水寨灭门,九十三口,用毒;十二月初三,扬州武虎镖局,灭门,二十口,用毒……”不到一个月,灭门大案七起,几百条人命,还有眼前的一切……叶辰心乱如麻。
无声地退出纷乱的人群,叶辰迅速走向马棚,给黑皮备上鞍子上马便走。
黑皮并不理解他的心情,一路驰骋,肆意发泄着久无机会奔驰所积攒下来的过多的精力,转眼已经到了峰下。它缓下步子,悠然自得地追逐起一只蝴蝶,转而又对着路旁的酒招子流起了口水,叶辰的催促惹得它颇为不耐,索性一声长嘶前蹄高扬,几乎把叶辰摔了下去。
叶辰苦笑拍了拍马颈,下去要了坛酒给它,自己却寻了块石头坐下。午饭时候过了,打尖赶路的少,棚子里清清净净没什么人,只酒保不解地看了他两眼,见他文静儒雅,也不多做理会,自顾打盹儿。
凉风一吹,刚才的一时意气消散了许多,抬眼望去,金碧辉煌地菩提山庄被苍茫云雾遮掩得若隐若现,他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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