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布置的“家庭作业”就是如何杜绝商号员工损公肥私的行为,又是必须明天一早就上交。
钱妍在马车里琢磨着年内发生的靓州商号许汝允事件,正给这份“作业”打着腹稿呢,突然听到车壁被人轻轻敲动的声音,一抬眸,便见季霄羽含笑却又隐约带愁的眉眼。钱妍不自禁地探手要去抚她的愁眉,手伸到半途才惊觉两人车马的距离而止歇,心下便有些担忧地问道:“阿羽,你有什么忧心事么?”
季霄羽不由为她的敏锐而微微挑眉,沉默了片刻,才语气沉闷地说道:“我……今日之后,我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护卫于你……”
见钱妍眼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季霄羽的眉头不由锁得更深了,解释道:“我家里出了点事,有些事情须得我出面打理。所以……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而使你安全有忧……”
她越解释钱妍却越见诧异,本就觉得相处时间日少的她心中疑问不由冲口而出:“早晚接送的时间也排不出么?”
季霄羽闻言,炯然有神的眼眸只是望着她,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一般。
钱妍见状,脑中灵光一闪般,讶然道:“你其实不止早晚护卫于我?那天我出门的时候,你是不是也隐在暗处保护我?”
眼见季霄羽一副被戳穿秘密的样子,钱妍已然心中有数,恍然道:“怪不得那天我送你珍珠耳钉,你并无多大惊喜之色呢。”
说起礼物耳钉,季霄羽如玉的脸庞却悄然晕红。
钱妍见她霞透双颊,陡然也忆及那天亲自帮对方戴上耳钉之后,因为那饰品与耳垂的极致相衬而做出了一个忘乎所以的行为……那种事,想起来就不由一阵羞赧。
钱妍想起那天曾经情不自禁亲吻了季霄羽耳垂的事情而偷偷红脸,不想抬眼瞧见季霄羽的脸红得像只熟透的西红柿,当下不由笑出声来。
季霄羽恼了,道:“你还笑!我说的是正经大事!”
钱妍还真怕她羞恼成怒,忍笑道:“没事。你自去忙你的,不必过于担忧。”
季霄羽见她一如既往的拿自己的安全不当回事,没奈何地一笑,道:“我已经跟阿欢郑重提过,你的安危她会周全,所以不必担心。”
钱妍却仍是浑不当一回事地道:“没事的,我不会像南家小妹一样的,你放心。”
季霄羽无奈一笑,望了钱妍一眼道:“说起来,我老早就想说,你跟南家小妹还真有那么一点像呢,特别是白痴着一张脸的时候。”
钱妍打了笑嘻嘻的季霄羽一下,心中却很是担心对方的家事,道:“别担心。倒是你家里的事,可有我能出力的地方?”
季霄羽摇摇头,愁眉深锁之余还宽慰别人,说道:“小人谗言之祸罢了,相信过段时间便无事了,你不必担忧。”
钱妍听了,却不由忧心重重。做官的,最怕小人进谗了不是吗?搞不好,丢官降爵还是轻的,满门抄斩的事例史书上可是比比皆是啊。
于是,到了院门口,钱妍与季霄羽依依惜别之后,便直奔书房而去。
不出所料,书房的软榻上果然斜着盛家的家主。
钱妍进门便问:“你知道季将军出了什么事?”
她连连问询,盛欢颜却一副捧书攻读的模样,真是可恶。钱妍心急之下,探手拎走了她手中的书卷,一脸焦虑地望着盛家主。
盛欢颜这才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摇着头一脸莫名感叹似的,急得钱妍几乎要抓狂,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身为镇守一方的武将,谁没有一些边关旧账,会被人翻出来也是常有之事。”
钱妍急道:“什么样的边关旧账?被谁翻出来,是在皇帝那儿进谗言么?事情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哎,你倒是快说啊……”
盛欢颜见她急到这个份上,不由笑了,道:“这些话你直接问阿羽就是,何必来我这儿问。”
钱妍见她有取笑之意,也没空理会,只是烦恼地道:“她要肯跟我直说,我也不会急成这样。”
盛欢颜微笑:“她估计是不想让你担心才不肯多言,却没想到有些事情正因为不能了解全貌,反而更令人平添忧愁。”
钱妍急得攥她袖子,道:“你一定知道一些内幕吧,你帮帮她,好么?”
盛欢颜呵呵而笑:“你倒是对我极富信心哪。”
钱妍也不多话,只是扯人家袖子。
盛家家主好笑地“救”回自己濒临解体的衣袖,施施然道:“不急,不急。对方就是希望她急,别自乱了阵脚就没事了。”
钱妍听了,又要去扯人家袖子,被盛欢颜机敏地躲了过去,不由急得要叫:“对方是谁啊?干嘛要为难季家?”
盛欢颜但笑不语,钱妍见状,真恨不得把她一阵“穷摇”。
盛欢颜这才曼声说道:“别急,有些事情说穿不得。有人存心而为,你若轻易过了这一关,恐怕便有更麻烦的下一关。与其遭遇下一关的不可收拾,不如现下多煎熬一会,你说呢?”
钱妍气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一句话,你帮是不帮?”
见她如此,盛欢颜不免又是一阵摇头:“所谓关心则乱,果然没错。”她不理会钱妍的焦虑,依然慢条斯理地说话,“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罢。”
钱妍是拿她没辙了,一屁股坐到另一边的椅上,托着腮被迫听故事。
“这故事是我从祖先的笔记中看来,很是有趣。”盛欢颜笑问,“你知道灰姑娘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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