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地呢喃:“难道是因为那个德国专家团?”
自从女儿离家出走,和季时禹跑了以后,池母的生活就失去了全部重心。
池父因为女儿的出走,和她吵了好几次,说她的宠爱没有原则,所以才导致了这一切。
两个人关系也有些紧张。
有一天池父没有带心脏病的药,池母给他送到单位,然后就碰到了从德国过来访问的学者团。好死不死,其中一个女专家,正是池父当年的女学生。
池父原本以为,回去以后她会和他闹,这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平静地度过了。
在他快要忘记这事的时候,她却突然提出要离婚。回马枪也不是这样使的。
这么大把年纪,一辈子都要走到头了,居然要离婚?池父想一想都觉得心脏疼。
池怀音听到池父自言自语,本能问了一句:“什么专家团?”
池父脾气也不好,看着池怀音,想到女儿也不听话,不愿再多说什么。这一段时间的事,事事都不顺心,最后他气急败坏地冷哼了一声。
“她要离婚就离,真当我怕她了!你要离家出走你就走,你们母女俩都是一个样,早点把我气死,你们都解脱了!”
……
池父去上班,学校里的一些老同事也听说了池母搬家要离婚的事。
平素里这些老家伙都是劝他早点离婚,如今却说:“都是五十几岁的人了,离什么婚?一辈子都要走完了,现在离婚有啥意义?”
“虽然你这个老伴性格泼辣,你也忍了大半辈子了。她比你小好几岁,以后你老了,还要靠她照顾。”
池父听人这么说,心里极其不舒服。
这是他认识的知识分子吗?为什么说出来的话,都让人这么不舒服?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以前也和他们一样。
池母退休工资不高,池怀音担心池母生活费不够,和季时禹一起去她租住的房子,想给她送钱。结果发现她过得风生水起,每天都在参加老年活动。
至于经济情况,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这么多年,池父就只负责拿钱回家,家里的钱都是她管理的,银行的利率她比谁都清楚,什么股票什么基金,她跟着来一点,苏祥正那边的小投资她也跟一波……
这十几年,她也为自己存了个小金库。
这让池怀音不得不怀疑:“妈,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走?”
池母还是和家里一样,特别爱看电视,津津有味地看着那些香港的电视剧,头也不抬:“怎么会,这事是没有计划的,突然就想到了。”
池怀音坐在池母身边,季时禹在厨房里给他们倒开水和切水果,池怀音趁此机会和母亲说着体己话。
“到底为什么啊?”池怀音始终不解:“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对爸爸真的没有感情了吗?”
池怀音话中的“感情”两个字,让池母握着遥控器的手顿了顿。
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宝贝疙瘩,鼻头微微有些酸。
脑子里突然就想到最后一次和那个老男人吵架,他气急败坏地怪她,怪她没有原则地宠女儿,才让女儿那么叛逆。
她的宠爱当然没有原则,不论是对女儿,还是对这个丈夫。
那天,他治疗心脏病的药没有带,怕有问题,她决定把药送到学校里去。
其实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到过森城大学,上一次,大约还是池怀音读大学的时候。她的内心,对大学这个东西有点抵触。
原因,第一,她没有读过大学,她对于自己文化程度不够,一直感到自卑,和自己的丈夫没有共同语言,是她一生之中的痛,所以她不愿面对这种高等学府,因为这仿佛时时在提醒着她,她和丈夫的距离;第二,她曾经为了去德国,大闹过森大,里面那些老教授老教师,都知道当年那件事,她自己也觉得不光彩,总是下意识想要逃避。
本来就心事重重,一找到他的办公室,里面站了好多人,据说是一个德国来的专家团,真是好巧,其中还有一个是老熟人。
——丈夫的女学生,当年和丈夫闹出绯闻的女人。
回到家,池母好一阵子夜里都睡不好,委屈、难受、绝望像潮水一般,将这段不如意的婚姻淹没。她不愿被溺毙,所以她选择了自救。
池母眼神慈祥地看着池怀音,最后摸了摸她的脑袋,为她整理着鬓发:“很多事情,积累了太久,已经没有办法去解决了。”她瞥了一眼还在厨房切水果的季时禹,心里倒是很感慨:“其实我对这个孩子没什么意见,我能看出来他喜欢你,虽然浑,倒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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