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着,德妃说话时,薛昭仪不敢插嘴,只恨得咬碎一嘴银牙。
德妃说的是实话,她根本没处分辨。
只不过这话里的意思就微妙了。
“是嫔妾失察,请皇后恕罪。”
德妃话音刚落,薛昭仪立刻麻溜的跪去了地上。
虽然说已经和皇后请过一次罪了,但多请几次,总不会出错。
“只是嫔妾虽然年轻,却也知皇嗣事大,不敢疏漏,皇后娘娘看重臣妾,将充媛妹妹交予上阳宫,臣妾自然不敢轻慢,难道人在上阳宫中,臣妾会这么愚蠢,引火烧身?”
薛昭仪私心疑心德妃暗害皇嗣,一应事务不敢往德妃那儿回全了不说,还私自求见淑妃下话挑拨,又在宫中动用自己人脉暗自查访,后宫统共就那么点大,涉及皇嗣之人又只有那么多,德妃自然早已知道。
只不过气归气,终究薛昭仪没有犯什么大错,也不好拿她怎么样。
“妹妹这是说什么气话,本宫并没说你什么,更何况妹妹是皇后娘娘钦点的人,自然是能放心不会出错的。”
皇后默默叹了口气。
德妃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
三句话不忘把火往自己身上引,生怕自己不替她出头。
终究还是太过于谨慎,眼界不宽。
“本宫能让你们来说这些话,已经是明白你们忠心,断不会害皇嗣,好好的来回话,你们两个倒吵上了,本宫是有那么多空闲,来听你们嚼舌头根子的么?”
摆摆手让薛昭仪起来,皇后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笼着袖子看戏的淑妃。
“德妃最近是忙于看着修缮凤仪宫,后宫之事插手反不如你,你觉得如何?”
虽然说德淑二妃,一个管东六宫,一个罩着西六宫,但淑妃前阵子称病,修缮凤仪宫的差事,内务府一天三趟只能去烦德妃,剩下杂七杂八的宫务,淑妃就是再躲懒装病,也得帮着处理。
德妃大概是没什么功夫去管皇嗣,除非是从前就埋下了人,只等一个机会动手。
但若要问最近谁管事,还是得淑妃来。
还在神游物外庆幸自己没卷进来的淑妃陡然听得皇后点名,着实还楞了一下,才拗出一副扼腕叹息的表情。
“臣妾只是帮着德妃姐姐处理些杂事,不知道那么多,何况上阳宫本里充媛妹妹的一应药食,是内务府直接拨,经太医验过之后才会给充媛妹妹用,臣妾可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哪里会有错
漏,让文鸳夫人钻了空子。”
皇后便又看向德妃。
东厂做事不会出什么差错,自己要保岳齐川,那东厂必然已经把岳凤池那点子证据抹得干干净净,再帮文鸳夫人把罪证留齐全。
只要德妃往下查,必然就会在文鸳夫人那儿查出一应与章炎关系。
到时候只怕就连文鸳夫人自己都会以为是她下手杀了皇嗣,等她认了罪,顺理成章灭完口,再把黑锅往章炎脑袋上扣也不迟。
现下德妃认不认为有幕后主使不重要,只要薛昭仪认定有幕后主使,死命往下查,总有一天能把章炎牵出来。
皇后不喊停,德妃总没胆子自己就说不查了。
毕竟是后宫里的第一个孩子,不查个底朝天,谁能说得过去?
“依臣妾看来,只怕文鸳夫人是下足了功夫,私自换药的小宫女是一早就在上阳宫里伺候,平日里只做些杂物,本也不管东偏殿的事,但阴差阳错杏充媛搬来之后,竟被派去了东偏殿的扫撒,臣妾也不知到底只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薛昭仪摆明了在怀疑自己泼脏水,人又是在上阳宫里出的事,德妃自然是咬死了这一点不松口。
那小宫女寻死不成,被拷打了几日,早把自己和文鸳夫人之间的关系招了个干干净净,连带着怎么换药,药从何处来,如何趁太医不防偷偷往杏充媛屋内摆的花上熏混了麝香的香饵都吐了出来,实在是再没得招了。
薛昭仪为保清白,自然是一力保全那位小宫女性命。
德妃为留人证,也没下死手。
文鸳夫人早已被看管起来,一步不得离开自己宫室,更不得与外界联系。
只不过现在是看薛昭仪和德妃谁能掐得过谁而已。
“那小宫女自两年前便被拨来上阳宫伺候,杏充媛挪来上阳宫,嫔妾只怕伺候人手不够,又看那小宫女平日做事稳妥,便拨了她来,仍管打扫,平日里连屋内都进不去,之用看管院子,嫔妾又如何知道她与文鸳夫人的关系?”
薛昭仪张口就把德妃堵了回去,倒是没再说嫔妾冤枉了。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
“杏充媛有孕实在出乎意料,那小宫女是几年前就在上阳宫里伺候,谁能想到有今日之事?纵使未卜先知能知道后宫中宫人有孕,也不能料到本宫指谁照看,若说是蓄意,也未免太过了。”
私心下来,皇后总归是更偏一些薛昭仪。
毕竟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有动力往下去查幕后主使。
再者总有薛老大人在,皇后也不能真拿薛昭仪怎么样。
德妃低眉顺眼应了一声皇后圣明。
“文鸳夫人暗害皇嗣,此事已证据确凿。”稍稍坐直身子,皇后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皱了眉头。
“只不过此事牵连过大,本宫不记得文鸳夫人精通药理,若说背后无人指点,本宫也是不信的,现下你们还只查到是谁传递,那药到底从何而来,是从宫外私自递进来,还是从药房偷拿的,本宫没听到一句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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