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俩人已经跑到京郊了,最后是被贺家和高家的家仆联手才在京郊渡口边堵住了二人。”
皇后忍住自己想要扶额的冲动。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真能看到活人私奔。
世家小姐的眼界本来就高,高门公子那就更高了。
虽说宴饮节庆时或者能惊鸿一瞥的见上一面,能不能看的对眼就得另说。
纵使能看对眼了,谁家不是高门大院一堆子人走来走去?
就算退一万步说,那两只情投意合的真的能躲过所有人的耳目,又能混出京去,皇后就不信,这两只能安然撑过一个月。
住客栈是不会要看身份路引,若是运气好,大概租个小小的房子也不会引来盘查。
但左邻右舍不是死人啊……
猛的来了一对年轻的又不怎么通晓世事的男女,说不好搬进来的当晚就得有邻居过来问问家长里短。
能不能编圆谎暂且两说,就算是编圆了,第二天衙门就得人来登记人口在册。
高门大户的一早发现闺女儿子不见了,通缉令寻人帖早发去了每个俩人可能去的地方衙门。
普通人家花不起这个银子,但俩人的合婚帖呢?没有衙门发的婚帖那就是要拖出去浸猪笼的好么。
私奔是技术活啊……
不懂事的小姑娘年轻公子没概念,难道大理寺丞家的公子会不晓得这其中的厉害?
那位婉儿姑娘到底是许了什么天大的好处,才勾得贺欣然把人从高家拐跑?
“这件事高公子知道?”皇后不死心,又追着问了一句。
知道自己情投意合的意中人居然和别家男人私奔,还能冒冒失失跑来宫中给那位可能已经是残花败柳的货色求一个名分,这得是多真的真爱……
还有多大的冤大头?
白行远难得颇觉讥讽的笑了笑。
“自然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过后竟然对婉儿姑娘越发殷勤,倒是和贺公子再不往来了。”
皇后:“……”
这大概不是光漂亮就能做到的事了。
“高侍郎也知道?”还不死心的皇后挣扎着继续往下问。
白行远颇为光棍的点了点头。
“这位婉儿姑娘就住在高家,高侍郎对她评价颇高,甚至连与贺公子私奔之事在人追回来之后就再不置一词,甚至还让高夫人送了一套首饰给婉儿姑娘,说是……”
顿了顿,白行远吊足了皇后胃口之后,才默默往下接了一个足够让皇后吐血三升的词。
“压惊。”
皇后:“……”
去他娘的压惊啊!
在她听来,这分明就是那个婉儿姑娘勾引贺公子不成,转而就把人家贺公子卖了之后,继续在高家蹭吃蹭喝还要蹭名分啊摔!
迷倒一个高琨也就算了,居然连高侍郎一块儿栽进去?
她还真是老少通吃不挑食啊!
“所以微臣说,那位婉儿姑娘,是个角色,且东厂去查她身份时,竟然什么都查不到。”
很多东西,皇后也只能憋在心里想一想。
什么残花败柳什么老少通吃什么挑逗勾引,都不是能够从一个大家闺秀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话。
白行远也就很体贴的继续自己往下接了下去。
“倒也不是什么都查不到,只不过微臣总是觉得,能查到的消息,都是对方想让东厂看到的。”
那位婉儿姑娘从出生到入京,所有信息都太过于完整,完美得一看就让人觉得不对劲。
平常人家这些普通日常用不着的东西,谁不是缺东少西的,哪有那么全须全引的信息?
简直就像是过后特意做出来留给人查似的。
东厂往能查到信息的地方去问过,倒是真有一位婉儿姑娘,也真的随父亲入京,理由也真的是投亲。
只不过那位正牌的婉儿姑娘,早在上京途中,就一个不小心,给遭了山贼。
神奇的是那群山贼竟然没有劫色,只抢了财物,再把父女俩人杀人灭口,最后推落山涧毁尸灭迹。
东厂本来也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去山涧底下搜了搜。
结果居然人品爆发的给找到了那位活活摔成了烂柿子的婉儿姑娘她亲爹,以及因为体重比较轻,被挂在半空中书上被生生饿死的婉儿姑娘本尊。
虽然说看脸是有些认不出来,但衣饰物品都对。
尽管谢慎行在进京时还先斩后奏的替朝廷剿灭了几窝山贼,打劫婉儿姑娘本尊的那群山贼也赫然在列,但总有人数一多,便总有一些漏网之鱼。
东厂查得细致,这些消息竟然也慢慢拼凑了出来。
“真正的婉儿姑娘,早在进京之前便已遭了山贼,父女二人尽数殒命。”
东厂查得辛苦,但到了白行远嘴里打了个转,再说出来便也轻描淡写了。
“只不过时间身份都对得丝丝入扣,即便微臣查尽那位真正婉儿姑娘家中众人,也查不出京中这位姑娘的身份,现在贸然请人入京指正,只怕也做不得数。”
皇后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连私奔这种事情都能忍得下去,身份是假的又怕什么?
那就不是个事儿。
“是谁指使山贼杀了真正的婉儿姑娘?还有,婉儿姑娘上京寻什么亲?”
查不到那位凭空冒出来的人的消息,从本尊身上大概也能挖出些有用的。
若说山贼打劫不是巧合,那么正牌婉儿姑娘入京的所谓寻亲,大概也是人为的结果了。
白行远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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