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深究她的来历,便让她待在了雷霆之师中,成为了这支军队中唯一的女性。
身为杀伐之神,征战四方似乎就是她的宿命,刻入骨血里的与生俱来的责任。
很快便需要监兵出面去平息一场魔界挑动的战乱,监兵带着她的雷霆之师即刻赶赴了战场,投身战斗之中。
“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次很危险!”监兵突然瞥到一抹羸弱的身影直气的剑眉倒竖。
“我知道啊!所以我跟来了!”那女子不依不挠,不论监兵怎么轰赶她都要紧了牙口死活都不愿意离开。
监兵她的模样,不觉想起了缠着身为上任白虎神君的父亲嚷嚷着要上战场的幼时的自己……
“好吧。”这一回,又是她妥协。
“呵呵,神君最好了!”她雀跃欢呼。
月光洒下银辉,带着和这片死寂之土上不和谐的轻柔美感,拂照着多少人心中蠢蠢欲动的情思。
然而那时候,她们一个还羽翼未丰,心窍未开;一个肩负重任,心满愧疚。、
人间战场尚且无情,更别说这种神魔相战的战场,可能一个不留神就被摧的粉骨碎身,神魂俱灭。
监兵越来越后悔自己怎么那日就软了心让她留在了队伍里。
这里太危险,不适合她那种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
终于有一次,魔军手中的大斧只离她的脖颈半寸之距,她惊慌失措下一时间忘了用手中兵器前去格挡。骤闪白光之后,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在怀中然后在她惊恐的眼神中,她替她挡下了这一击。
“神君!你流了好多血!”
“废什么话,回去。”
“可是神君,你的伤口……”
“听不懂话吗?回去!额……”
“呀!神君神君!”
……
多少次了,多少次因为这个女人她遭受攻击,这个女人似乎是铁了心和她作对…监兵愤愤的想着,然而在那女子一脸倦容的替她搅来湿润巾帕帮她擦拭脸颊之时,一腔怒意烟散云消。
她突然想起,认识了这么久竟然一直不记得询问她的芳名。而她却也一直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两个人在目光触及的一瞬间同时对自己的健忘哂笑不已。
“你笑什么?”
“我笑我竟这么久都忘了要告诉你我的名字。你笑什么?”
“我笑我竟然这么多天都没有询问你的名字。”
“那你现在问啊~”她嘤咛一笑。
“姑娘芳名?”她认真的问。
那女子似乎有些羞于将自己的名字说出口,两个字在唇齿间打转就是不太敢说出口。最终她捏紧了手中那团被她当做武器的白色光环,鼓了勇气道:“我叫‘想想’。”
没有意料之中的嘲笑,却得到了一句由衷的称赞。
“想想?云想衣裳花想容,真是俏丽的名字。”
“诶?”
神和魔当真是不一样啊,想想这样想着。其实这位监兵神君,真的很好。若是可以,她真的愿意就这样永世安于她的雷霆之师中,随她戍守西面,征战四方。
然而她不可以。
因为,自古神魔不两立,她一个小小的魔女怎敢违抗魔王?
更何况她还不是普通的魔族女子,她是阴魔王麾下无蕴魔将之一——想蕴魔将。
是的,从来都没有想想,有的只是阴魔王排遣而来,怀着不可告人目的的想蕴魔将。
这些日子她与那位神君朝夕相对,并肩杀敌。她的血开始涌动,她的心开始跳跃,冰封般的一切都似乎因那位神君的陪伴而春暖消融。
可她是神君啊,她怎么偏偏就是神君。
身为魔将的她,本应是在战场上与她自己的同胞们共同对敌的她竟然和一个神君在一起,歼杀自己的族人……
这何其可笑。
但她却总是在想,若有朝一日她可以褪去魔族的身份,真真正正的成为她雷霆之师中的一员兵将,那该有多好。然后她又自嘲的想,若是换做那监兵神君,定然不愿因为一个魔女,而去与昔日战友作对吧。
这便是神与魔的区别。
她永远都只配处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无法与用在光明之中的她并肩同行。
她配不上她。
这几日来的同塌而眠,并肩为战,已是偷来的奢侈。美好的日子终将是会结束的。
很快她就又要离开这里,回到属于她的幽暗之中。
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她要得到的一切情报。
她找了一个由头,在监兵神君努力掩藏的不舍之中,转身离去。
她每走一步都告诉自己,再往前一步,就离那神君远一步,再往前一步,就离那好不容易触摸到的光明远一步。
看吧,她还是一个魔啊……不论有多么喜欢她,她还是会做出背叛她的事……
“想蕴魔将,你这是何意?”
幽暗魔殿之中,行蕴魔将挑着细长眉对她表示质疑。
她褪下了银装铠甲,一条五彩纱罗缠绕臂间,这幻化魔魅之彩笼罩之下的才是真正的她——想蕴魔将。
“我已说了,西面闲池洞府不宜作为攻破的入口。你,爱信不信~”
再没有那人面前的娇憨明动,在这些各怀鬼胎的魔将面前,她只需恣意的傲慢,做足她自己的姿态。
那行蕴魔将方嗤笑一声,“哦?那我怎么听闻,四方神君之中,陵光狠辣,孟章冷漠,执明阴鸷。唯有那监兵神君心性炽热,刚正不阿。最以苍生安危为己任?有这么大的漏洞,我们有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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