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胆小的小道士,最后还是将山门所发生之事,在轮换之时告诉了自己师傅。
对于那个以仁义道德为己任,武当气宗宗主包德海老道士来说,这简直如同天塌了一般。
这要是传出去武当“仗剑江湖,行侠仗义。救死扶伤,造福一方”的祖训,不就成了一个大笑话。
急得只披了一件道袍,包德海便匆匆集合气宗其他几位师兄弟,一同御剑上了掌教真人所在玉虚宫。
丘泰然是现任武当掌教真人,出身剑宗的他和气宗各长老关系一般,但是听闻包德海等人的报告之后。
鹤发童颜的他留着一条到肚腹的长白须,捋着长须的他也觉得这件事,自己剑宗的人做的过了。
当丘泰然带着一众长老御剑下山,找到抱着独孤一刀冰冷尸体的顾浩然,此刻东方已经鱼肚白了,顾浩然的头发也白了。
“师傅,浩然不要入江湖了,也不想做大侠了!走,我们回家,思彤和翠秋还等着呢!”
没有让丘泰然碰一下独孤一刀,顾浩然抱着独孤一刀的尸体缓缓踏上了回家的路,只留下面色铁青的丘泰然,还身后一帮面露惋惜的长老。
“思彤姐姐,来了来了,他们回来了!”张翠秋站在村子尽头,看着道路远处出现了顾浩然的身影,兴奋地朝着身边独孤思彤叫道。
独孤思彤自幼在独孤一刀教导下习武,怎么可能看不到顾浩然的身影,还有他那一头雪白如老者的头发。
当顾浩然背着的老头,已经没有了平日看着自己的惧怕和微笑,独孤思彤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张翠秋则在一旁大声抽泣。
独孤一刀走了,对于整个武林乃至整个江湖来说,都不是一件大事,但是对于这个被他拯救过的小山村来说,却是一件顶天大的事情。
老村长带着全村所有人给这新立坟头跪下,若不是独孤一刀提前发现那些黑衣人,整个人村子估计全部都要遭殃。
如一个丧父的孝子一样料理过独孤一刀的丧事,将一头白发挽成发簪的顾浩然走到小屋前,做了一桌子菜的张翠秋站在门口对着他摇摇头。
已经过去三天了,一身丧服、头戴白花独孤思彤还是滴水未进。
人是铁,饭是钢,钢铁二字从来不曾分离。
都是伤心人,顾浩然漠然地走进房间,看着桌上除了饭菜,还有那一把布满铁锈的黑色巨刀,独孤思彤正抱着两柄柴刀蜷缩在床上。
唐刀已断,他又要护送思彤和翠秋入峨眉,此去峨眉至少八百里路,他需要武器。
手指尚未触碰到黑刀刀柄,一柄柴刀带着强烈的杀气,架在了顾浩然的脖子边,柴刀锋利的刃口将皮肤割破,鲜血一滴一滴自刀刃处流出来。
“放开你的手!”这是两天之内,独孤思彤唯一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虽然只有半月,曾经温柔的微笑面庞已经变得陌生起来,还是令顾浩然感到一丝酸涩。
“师傅交代过,送你们去峨眉找掌教师太!”顾浩然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着那散发着凌厉气势的双眸,缓缓地说道。
仿佛被人一掌命中,独孤思彤咬着自己的红唇,眼眸之中水波弥漫:“我爹他还说什么了?”
也许不敢去看独孤思彤流泪,顾浩然低下了自己的头:“叫你改改脾气,否则以后嫁人会被婆家嫌弃,叫翠秋多读点书,以后找个好人家!”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独孤思彤消瘦的面庞上留下来,一旁的张翠秋早已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整个房间里唯独顾浩然沉默着,听着耳边的哭泣,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握住了那沉重黑刀的刀柄。
柴刀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砍下去,反而用刀的人手腕一软,柴刀一下跌落在地上。
“我们出发去峨眉!”顾浩然吃力地拎起那柄巨刀,将断了半截的唐刀插入刀鞘。
“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听他的?他说话不算数,明明说要看我成亲的!既然他说话不算数,那就别怪我,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积蓄的情绪需要爆发出来,独孤思彤歇斯底里地冲着面前整装待发的顾浩然咆哮。
“他就这么走了,连最后一面我都没见到,我不是他女儿嘛?难道因为我是他捡的,他不是我亲爹,就这样对我?”
有些话说出来是很伤人的,情绪激动的人最是如此,独孤思彤的这句话让顾浩然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巴掌。
巴掌没有打到独孤思彤憔悴的面颊上,只是让脸上挂着两行清泪的她,硬生生地挨了一阵掌风。
“我们去峨眉!”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顾浩然对着独孤思彤伸出了自己的手。
不过伸出去的手,迎上的却是挥动的拳,独孤思彤眼眶通红,看着这个至始至终都没有流泪的男子,心中不知为何突然生出强烈的恨意。
拳被一掌接住,然后另一掌由顾浩然所出,直接劈在独孤思彤娇嫩的脖颈之上。
“混……”一声骂尚未出口,独孤思彤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之际,是被一阵剧烈颠簸惊醒,独孤思彤发现自己手脚皆被绳索所缚,嘴里也被塞了一团丝绸,对面的张翠秋见到她醒来,急忙为她摘去嘴里那团丝绸。
再三请求解开绳索未果后,独孤思彤开始破口大骂,并没骂的是张翠秋,而是布帘外驾车的人。
从本人骂到父母,到从父母骂到祖宗十八代,张翠秋都有点听不下去,外面却只有马蹄,还有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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