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鸟。”
林周言眯起眼打量办公室里的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办公室里的人似乎感觉到视线,投过来一眼后,轻淡地将眼神收回,也将仅仅遮挡一层窗帘再覆上一层。
林周言拍了拍手边的西瓜,起身衔着烟朝办公室的方向走。程抒喊了两声等等,林周言充耳不闻,边走边低头点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
咚咚——
敲了敲房门,谈话如猛然断裂的音符,戛然而止。
林周言低头,再去伸手敲时,门从里面被拉开,赵茗静哭红了一双眼睛瞪着他,跟瞪着八辈子杀父仇人似的。
“进来坐下吧,是要好好谈谈。”赵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傲慢又鄙弃。
林周言抬眸看赵茗静,赵茗静身体堵在门口,一动不动。
林周言朝她吐了脸上吐烟圈,“麻烦,让让。”
“哈,你真要退中建项目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用不着你提醒,我知道。”
“你!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的一屁股债可没人替你还了,你就继续开你的破挖掘机到死,化成了灰都还不了你这辈子账!”
“谢谢关心,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茗静咬牙切齿,死死盯着他的棱角分明的脸,应该从侧边看去才对,这张脸才更显得刚毅。该死的,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看他的脸。
“咳咳,静静,别闹了,让他进来。”赵玑发话,只是这话说得不自然,让赵茗静回眸就剜了她一眼,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我不闹还不知道你想怎么作呢,我亲爱的好姑妈。”赵茗静意有所指想,肆无忌惮地戳破脸皮。
赵玑的脸上霎时青白变换,最后又换上一副全然不知所谓的模样,“林先生,有话里面说,我时间不多,等会儿有一个重要会议。”
赵茗静哼笑了一声,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敲着二郎腿玩自己的手指甲。
林周言走到桌边的办公椅上坐着,迎着空调徐徐吹来的凉风,他主动开口,“明人不说暗话,中建的项目是一条大鱼,我现在退了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但那些请过来的工人似乎没必要退吧,这样做未免一点人情都没有?”
赵玑笑,“那是你觉得没影响,你清楚很多人想要,并且有关系的人多得是,而你凭什么得到,你掂量得明白,但对我和茗静来说不一样,你爽快地撒手,让赵家怎么做人?外面的风言风语传都穿到十里长街去了,这脸上再多的光都没了。”
赵茗静本来还听得兴致盎然,听到赵玑将话讲完整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想起之前几分钟在办公室里那个男人不怒而威的气势,也是说着这几句话抽在她身上,抽得她遍体鳞伤,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好在男人没过多生气,撂下一句再捣乱就将她关禁闭的警告后,在林周言到来前迅速离去。
赵茗静总是对那个男人没来由的害怕,即使面上装得在怎么风轻云淡,在他面前都是一张空白的壳子,他能精准无误地抓住她的心里想的小九九。
“十万够吗。”
林周言的话将神游的赵茗静拽回来,直直地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莫名其妙地就笑了一声,笑得声音有些大,盖过空调呼啦呼啦的声音。
“谁稀罕。”她笑着说。
赵玑倒是觉得有意思,“可以考虑。”
利落的一扔,一张绿色的邮政卡滑到赵玑面前,“整十万,密码在背后,你随便查。还有除此之外,把工人们的钱结了。”
赵玑莞尔,“这可不关我事儿,你自己招来的人,自己解决。”
林周言面无表情地望着赵玑,笑了笑,“我不太喜欢暴力解决问题,赵女士。”
轰的一声,林周言一拳砸向桌面,桌面瞬间凹陷下去一个洞。赵玑身体一抖,手中握着的被子应声而碎,落了一地玻璃渣。赵茗静也吓一跳,窝在沙发里不敢动弹。
“谢了,不再见。”
林周言握紧了拳头,血顺着脉络一滴滴往下落,他恍若未闻,一步步走出办公室却又在即将踏出的那一刹那,扭头望向赵玑。
赵玑刚恢复的情绪又被他凌厉的眼神唬住,手脚发麻。
林周言波澜不惊地道歉,“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道个歉,我这个人没读过什么书,文化程度不高,素质教育也不怎么好,吓到赵女士的话,早些去医院看看。”
赵玑颤抖着嗓子,一个“你”字,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等林周言走了她也就放弃辱骂林周言了,拿着林周言给的卡往自己怀里揣。
赵茗静嗤了一声,“十万眼睛就放光了,这么多年来你是有多穷,好姑妈。”
赵玑没搭理她,收拾东西想要将钱转到自己账户。
赵茗静起身拦住她,“想跑,没门!这钱是要给工人结账的,你这臭黑心窝子。”
“都说了是给我们的赔偿金,工人们他们自生自灭去。”
“喂,我说你是耳背耳鸣还是耳聋,没听到我说的话,结、账、给、工、人!”
赵玑也不耐烦了,“赵茗静,别给我没大没小,你以为你有那个男人我就怕了,惹烦了我……”
“哟,惹烦你就怎么啦?奋起反抗,得了吧,信不信我再把他给叫回来?”
“你敢!”
“有什么不敢。”
话落拿起点电话拨打出去,很快那边就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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