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有意识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他只觉得头好昏,嗓子不但干涩还泛着明显的痛。睁开眼,首先引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陌生的水晶灯。
并非简公馆任何一个房间里的款式,更像是置于七星奢华酒店里的,不管从材质还是成色来看,都价值不菲。
平坦的腹肌上,似乎有一条手臂紧紧箍紧他的精腰,他的喉结轻轻一滚,缓缓侧目,竟发现有双含笑的眼睛盯着他。
干练的短发露出了女人标准的瓜子脸型,一双漂亮的眼睛散出柔和的光。白皙肌肤被褥子包裹着,小小的肩膀乍现在空气中,香气逼人。
她的脖子上,挂着的钻石项链有大拇指盖那么大,几条零散的晶线随着呼吸的频率无规则的撩动瓷白的光。
简言的眸色虽然风平浪静,可心脏跳动的频率明显加快,脑中更是一阵翻江倒海。
记忆只停留在那杯名叫始终醉生梦死的酒,别的,浑浊,模糊。零星的片段无法组成一个完整的画面,一丝一缕都再也想不起来。
弯弯见他探究地凝视着,手指轻轻在他小腹上打着圈,热情里更多了份挑拨的意味。
她身上的体香愈发清晰,简言没来得及反应,柔软的手掌突然下滑。
简言蓦地一惊,猛然坐起。严苛的目光里还搀和了些许不安和无措,“是你?”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
眼前的女人剪了头发,目光中也没了那份熟悉的味道,可这张脸,就算是烧成灰烬他也不会不认得。
她倒无辜起来,大眼睛眨了眨,坐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惊讶地问了句,“你认识我?是想对我说,我长得很像你下一任女朋友?”
暖光灯的光线飞进他的眼,简言有点无奈地轻笑了下,“好玩吗?”
她轻轻抿了抿唇,双颊上染了份红晕,“这种问题叫人家怎么回答。”那只纤细的手又探向他结实的肌理,表情里却是那种小女人的羞涩。
他彻底被弄疯了,不含柔情地将手甩开,从床尾扯过自己的衣服套上,狠瞪她一眼,字字都像刀子,“你闭嘴!”
如若不是他们用这种方式相遇,兴许他还不至于对她咬牙切齿,与其说恨弯弯,不如说恨自己。没有在那时候就识破她装疯的把戏,才会让乔菀差点置身大海。
久别重逢,她确实是不装疯了,是装傻!这叫他怎么能冷静淡然?
两条手臂从后边环住了他的脖子,稍显寒凉的女人侧脸贴上他的颊,细眉拧了拧,委屈道,“不可能啊,我昨天刚从拉斯维加斯刚留学回来,你怎么会认识我?是在梦里见的吗?”
简言闭了闭眼,咬肌轻轻扯动,连同他脖子上的血管都倏然粗了些。呵!拉斯维加斯?一个英文最烂的女人竟然好意思说自己是从拉斯维加斯留学回来的!!
男人的嗓音因宿醉变得粗糙,一字一句道,“弯弯,你究竟想干什么?也该够了吧!”
“弯弯?”她搂得更紧了,片刻迟疑后又补了句,“不过你认错人咯,我是洛熙,英文名字叫abby.”
简言用强劲的手力剥开女人的手指,语气中滑过丝轻蔑,“戏演上瘾了?我怎么会在这?想怎样?”语落的一瞬才转过身死死盯着她。
三个连番而来的问题弄得身后的女人措手不及,弯弯的唇角染上那丝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微顿几秒逐一道来,“你昨晚喝醉了,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吗?”语落,她大方地掀开了被子,毯子中央开了朵鲜红娇艳的小花,在简言看来却触目惊心。
雪白的身体如初生时那样显露在他面前,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开。
她又想玩什么花样?直到遇上乔菀,他才知道以前眼睛有多瞎。眼前的女人,她像是长在玻璃花房里的薰衣草,一旦经历一点点风雨,便不能寻找到正确的方式生存下去。
她是受了很多苦,他也目睹过沈若天的手段,可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绝不能成为把伤害转嫁到别人身上的理由。如果她没那么心狠手辣,至少还能在他心里保留一个特殊的位置。
在船上,她是一心要乔菀的命,这么狠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残存一丝一毫的怜惜。
这些片段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穿衣的动作就更快了些,毛衣的衣摆落下之际,那道依附在这个男人后背的老刀伤被衣服彻底遮盖。
下床,简言的深眸与她相逼,咬牙警告了句,“好自为之。”
弯弯故意冲着他的背影急切说了句,“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简言的步子微微一顿,嗓音寒凉,“我叫什么名字?呵!你不清楚吗?”再没多说什么,他加快步子往门的方向走去。
她大喊,“喂,不知道你是在哪里认识我的,可我洛熙看上的男人没一个能跑掉!”她在意的早已不是简言,爱情这东西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相信。只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错过的,被别的女人捡了去。不甘心伤害她的人在逍遥法外,而她却落得个无法面对自己的下场。
房间明明打着暖气,却让两个人都感到寒冷。
简言充耳不闻,直到关上门的那刻,右手的拳头几乎要被自己捏碎!
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难道他真的?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那杯酒!被房里的女人设计了?
与弯弯,时间让他们变得越来越陌生,曾经在他心里高高在上的女神如今还一如往常的只剩下那张漂亮的脸和那道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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