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昏迷的莫宛容,拍打她脸颊都没回应,他把了脉,发觉她的脉象十分不稳定,比常人快,气息十分纷乱……他可以肯定这绝非是她天生体质,而是回到莫府後食用药物所致。
他真不该让她回去,真不该,无论谁说什麽都不该理……现在,怎办?该怎办?司徒牧慌了。
「大人,是莫姑娘吗?」跟上的捕头问。
司徒牧抱起她,心慌意乱,「她昏迷了,一定是你们搞错了,这……这不可能……她不是什麽女鬼,绝不是……她不能待在这里,我要带她走……」司徒牧将莫宛容横抱手中,要走时捕快将他挡了下来,「不行,大人,你不能带走她,她是重犯。」「她是我妻子。」司徒牧难过呼喊,不管阻挡硬要将莫宛容抱走。事情演变成如此,只怪自己大意,明知事态明显,却无积极防止。两人已是一体,他无法将她滞留於这又脏又乱的冷冰冰地牢,与鼠同窝。
捕头和他身後两名捕快,见一脸忧思的司徒牧抱着莫宛容想硬闯大牢,不得已只好亮刀遏制。刀出鞘,「大人,失礼,留下莫姑娘吧,倘使查出莫姑娘无辜入狱,我们自会放人,可是现在莫姑娘嫌疑之大,恕无法纵容。」即使知他们情深意切,基於法里捕头抛下私心道。
「大人,别知法犯法啊!」
司徒牧三思,痛心地缓缓放下昏迷的莫宛容,他可以因她而死,可是,他死了还有谁能为她平反?
她根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知是谁心狠,暗地以药物使她得了失心疯,夜晚在毫无知觉中找人掐颈噬血……这人太狠心了,他定会揪出此人,严惩究办!
过了五更天未亮,司徒牧以为何绣不知莫宛容被逮,正当他架马至大门欲前往城东莫府时,何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出现,看见司徒牧慌慌张张,喊道:「司徒公子,不好了、不好了……」「是不好了!」他神情黯然的跳下马,似责备般道:「容儿,已经被押大牢,绣儿,你怎没看紧她。」「大牢……」跑得气喘的何绣一听,疲软的瘫坐於地,「怎会如此?都是我、都是我……小姐要我不能睡着,我却睡着了……」「绣儿……」司徒牧赶紧扶惊吓过度的何绣一把。
「不对,不对……」何绣回想几个时辰前的景象,疾声喃喃,「我一点睡意也没,可不到多久,却昏睡过去,昏睡之前我感觉外头好像有人接近,没在意,画着小姐教我的书墨,不知不觉睡着……一定是,一定是……」何绣心慌语无伦次,但司徒牧听出何绣之意即是有人蓄意将她迷昏,好开门让容儿出去,昏迷的何绣也无力去阻挡或营救。所以说这人必定是莫府之人。
「绣儿,今晚我潜入莫府,你在里头接应,我认为莫府中有人作祟,我们务必要查出谁始作俑着,才能将容儿从大牢中解救出来。」成天为莫宛容入狱之事打探、忧心,天亮太阳升起之後,司徒去了一趟牢房,莫宛容仍未醒,中午又去了趟,她仍昏昏沉沉,不知自己身於何处,亦无法进食。稍晚忧心忡忡的司徒牧只好差人请了大夫,过去地牢为她诊断。
「县承大人,依我观察莫三小姐脉象忽起忽落,强时有劲、弱时沉而无力,必是服药过度造成神经错乱,而这药必有迷幻之效。」「大夫,可知有何药物可是人神智恍惚,却仍有体力游走,甚而存在攻击之念。」司徒牧坐於大牢,搂着仍恍惚昏沉的莫宛容给大夫诊治,愁肠百结。
「这……」大夫摇头,叹道:「县承大人,有所不知,山间有种小花,人为迷茶,也就是在这树开花之际,取其花苞及嫩叶,曝乾,研磨成粉,掺於饮食中无味无觉,却可使人产生不同之迷幻效应,轻者精神亢奋,重者须得到一定释放才能平静下来。这类在酒楼、妓户常被作为春药……」「春药?」司徒牧愕然。
「但,我认为莫二小姐这可能不只一种药物造成,依我推断可能还有茉树根,这可使人产生贫血幻觉,咬颈噬血获得满足,才能逐渐恢复,但这些皆非强毒,并不会致人於死。」不会致人於死?依此判断,用药之人莫非想──借刀杀人!
送大夫至县衙大门,司徒牧即见一向高高在上的莫爵善神色黯然,对大门的捕头叩首作揖,「捕快大哥行行好,让我进去见见知县大人或县承大人,这一切一定有所误会,舍妹好端端的怎会是女鬼,她手无缚鸡之力更不可能伤人。」「莫大少爷,知县下令莫家人不得探视莫二小姐,所以我也爱莫能助。」捕头无情的将神情忧悒的莫爵善推离大门,他又往前请托,拿出一只大金元宝。
「捕快大哥这给你喝茶,我务必见我小妹,她体弱我担心她安危啊。」莫爵善说着湿了眼眶,担心莫宛容有性命之危。成日忙於商务,却忘小妹身子弱疏於照料。来之前他一路想如何收买官府,将人救出,但看这情况,并不容易。
「莫大少爷。」司徒牧走过去喊他,神情慌乱的莫爵善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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