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师兄止住师弟,拱手道:“公子既然询问,俺就直说了吧。这清凉山山顶有一座太乙观,乃是封山剑派的产业。”
易天行道:“对的,对的,清凉县志也是这么记载的。这太乙观建造于南秦天舞年间,至今已经有两千五百年历史,乃是当今历史最为悠久的玄门道观之一……”
那位大师兄看着口若悬河、背诵清凉县志的易天行,双眼有些失神:“难道这家伙真的只是个书呆子?”
易天行把清凉县志中关于太乙观的记载背诵完毕,笑嘻嘻地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茶肆外面传来一个冷厉的声音:“最近离太乙观远一点,否则难免血光之灾!”
易天行扭头望去,只见一个锦衣玉带、俊朗丰神的少年骑着一匹五花骢,神情倨傲的停在茶肆门口,冷眼撇着自己,不由得心头火起:“我们谈话,关你屁事?既然靠近太乙观有血光之灾,看你行路方向,还是当心自家性命吧。”
那个少年冷笑一声:“你如果不听良言,以后不要后悔!”说罢双腿一夹,胯下良马顿时箭一般飞纵出去,扬起漫天灰尘。
弥漫的灰尘侵入茶肆,有几个壮汉顿时大怒,站起来便要喝骂,那位大师兄洪声喝道:“闭嘴!坐下!”
喝止几位师弟,他这才发现自己这一桌人似乎被一个无形的罩子护住,那些激荡的灰尘无论怎么飞扬,都无法靠近自己身外三尺,顿时暗呼了一声侥幸:“幸好没有得罪对面这位少侠。”脸上绽放出笑容:“刚才那位公子乃是青州明家的三公子,家世显赫、年少多金,行事难免有些张狂,俺们无谓与他计较。”
易天行似笑非笑的望了大师兄一眼:“哦?明家三公子啊?什么来头?”
“你连明三公子都不知道?”五师弟早已没有了刚才愤愤然想要喝骂的念头,却对易天行的无知表示出极大的鄙夷:“屠龙剑客明叔宝啊!”
易天行一脸茫然地道:“很出名么?”
“当然!”五师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青州明家是青州十大武林世家之一,明三公子本人也很争气,不到二十岁就已经从青州名门黄龙剑派出师,曾经一人一剑斩杀三条发水恶蛟,博下屠龙剑客的名号!你说他出名不出名?”
易天行呵呵笑道:“看你的神情,就像恨不得化作女儿身嫁给他一样。”
五师弟勃然大怒:“你……”
“够了!”大师兄止住五师弟,转向易天行:“俺就长话短说吧,三年前,有个女孩子在太乙观旁边结庐闭关,听说不久便要出关。”
易天行心头一动:“别人出关,与明叔宝这些家伙什么相干?”
大师兄道:“那是因为江湖上传言,这名女子身负血海深仇,但是仇人势力很大,她独力难支,所以此番出关,打算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夫婿。”
易天行皱眉道:“对方尚未出关,怎么可能发布信息?而且一个身世孤零、素未谋面的女孩子,凭什么引起江湖少侠求凰之心?这种传言似乎可信度不高啊?”
大师兄愣了一愣,随即抓了抓头皮:“嘿嘿,这个俺倒是没有想到。”
易天行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沉声说道:“你想不到,这些名门世家的子弟没有理由想不到啊。就算他们想不到,他们的师长总不会想不到的!此事必然另有隐情。”
“因为传言那个女孩子不但长得天姿国色,而且身负玄都真传,加上她在太乙观外结庐一事,打破了太乙观几千年的规矩,呵呵,谁都知道太乙观的背后是封山剑派,这个女孩子的背景绝对不会简单。样貌、传承、人脉,均是一流,这样的美人,怎么不令人动心呢?至于素未谋面么,我们不是都来了么?”茶肆外面冷不丁的又有人插嘴。
易天行笑道:“这里果然不愧是茶肆,人来人往不说,喜欢插嘴闲谈的人特别多。”目光落在该人身上,只见他年方弱冠、猿臂蜂腰、一身白衣、折扇轻摇,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样子。
易天行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反感:“你也是来相亲的?”
那人哈哈一笑,徐步走了过来:“现今往这清凉山上走的人,不是相亲之人,就是相亲者的亲友随从,在下自然也不能免俗。”说着拱了拱手:“在下常州白介溪,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易天行淡淡地道:“蜀州易天行。”
白介溪哦了一声,眼睛一亮:“想不到易兄也是个多情种子,居然不远万里,博取美人倾心,在下佩服之至,呵呵!”
易天行闻言心中反感更甚:“白兄还有什么指教?”言下之意,你没有什么事情就快点滚蛋吧。
白介溪却仿佛没有听出易天行的意思,毫不客气的坐到易天行旁边:“我们反正都是一路,不如结伴同行吧?”
易天行毫不客气地道:“我习惯了一个人,不喜欢与人结伴。”
白介溪脸色一滞,随即扬声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勉强。那我们太乙观再见了!”说罢转身就走,出了茶肆,也不见他奔跑纵跃,就那么几步走过,就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五师弟骇然道:“我们是白日撞到鬼了么?这人走路怎么如此快法?”
大师兄瞪了五师弟一眼,朝着易天行歉然道:“不好意思,我们也就知道这点消息,没法再为公子提供更多的信息。”
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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