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心坚笑道:“我可没有叫你们带他们一起走。”
商善贾大怒:“你明明说过他们不走,你便不走!我不带他们一起走,如果你死在蜀州,岂非让我们失信于天下!”
古心坚道:“那好象不关我的事,我不能舍弃朋友,独自逃生。”
商善贾脸涨得通红:“岂有此理!”
古心铮悠然道:“善贾兄,你带我们朋友一起脱险,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不过我小表弟怎么也算半个古家的人,现在他可没有安然离蜀。”
商善贾道:“易天行这小子自己不肯走,我有什么办法!”
古心坚道:“他不是不肯走,他是不想大家都走不了,所以才选择留在蜀州。”
商善贾望着古心坚,沉默半晌,叹气道:“哎,算我倒霉,告诉你们吧。易天行前日从白郡玉簪峰落入滍水,便不见踪影,今天下午他曾在滍水中游浮出水面,但随即又不知所踪,看来他已经顺着滍水漂至东郡地界。元成邑登基后,他所亲信的高手多有职责在身,各柱国将军相继返回驻地,四位大柱国也不能擅自离职,所以搜捕力量削弱了不少,除了四处张贴缉拿告示,参加搜捕的高手已经不多了。不过蜀东刘家对捉拿易天行异乎寻常的热心,缉拿甚紧,但是他们始终只能在蜀东称雄,一离开蜀东三郡,便实力大减,除了以刘节为首的高手团,其他人已经不足为患。”
古心铮皱眉道:“小表弟在白郡落水,怎么能漂至东郡?我虽然不熟悉蜀州,但是白郡在东郡之东我还是知道的。”
古心坚解释道:“二哥有所不知,滍水是一条很奇怪的河流,它是蜀州第一江西江的主要支流,西江流至东郡漳城,分为二川,一为沃水,止于瑶郡涨海;另一条便是滍水,流至白郡滍泽。大江东去,本是常理,滍水的流向偏偏是由东至西,所以亦有西江与滍水汇合成沃水的说法。”
古心铮道:“原来如此,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对了,善贾兄能否帮在下留意在下小表弟的行踪,钱方面不成问题。”说着递上抢自古心胜的银票。
商善贾接过银票,道:“老规矩,一条消息五十两银子,要买就来找我。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带其他人来。”说罢不理古心胜的挽留,翻身从窗户跃出凌云阁。
夏玉英跑到窗口,急声道:“喂,回来,我要再问你几个问题!我给你钱!”
窗外长街传来一阵笑声,渐渐远去。古心铮道:“夏小姐有什么问题?说不定在下可以帮忙。商家的人虽然什么生意都做,但是贩卖消息,他们却要挑人的。”
古心胜朗笑道:“大家先坐下,有什么事酒桌上慢慢谈。”
众人各自坐下,古心胜便叫小二端上酒菜。
古心铮见诸人都已坐定,笑问道:“夏小姐请讲?”
夏玉英道:“我想问问蜀州其他亲友的消息,以及追杀易天行的刘家高手是些什么人。还有,我有几个朋友先行一步,已至神州,不知道怎么找他们。”
古心铮道:“追杀小表弟的刘家高手,我会着人调查。至于蜀州的情况么,我倒有些情报。九月天旬一,元成邑举行了登基大典,宣布二皇子元世杰私营党羽,弑杀父兄,意图篡位,幸得三皇叔元成邑觉察,剿灭叛党,顺应民心,即位为帝。”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递给夏玉英:“这是被元成邑公布的叛党名单,各位和小表弟都在通缉之列,名字下面用红笔勾了的是已经殉国的义士,夏小姐你自己看看,你的亲友是否在内?”
夏玉英接过一看,转身扑到羌鸩羽怀中,嘶声道:“廖大伯和廖健康、廖建德二位哥哥已经死了,呜……呜……”
易锋寒等来自蜀州的人闻言心中亦不免酸楚,但都强忍悲痛,纷纷出言安慰夏玉英。
古心铮则不知所措地轻声唤道:“夏小姐,夏小姐。”
羌鸩羽起身道:“古二公子不用介意,二小姐因为闻知噩耗,情难自制,才会这样,她自己哭一会儿就好了。对了,公子还有什么情报?”
古心铮苦笑道:“还有就是白象王朝的人事变更,恐怕大家现在没有心情听了吧?”
古心坚摆手道:“这些与我们关系不大,待大家心情平静以后再说吧。”
古心胜道:“刚才夏小姐似乎想找几位先至神州的朋友,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羌鸩羽道:“那是我们几个的家眷,共十三人,带头的是个年轻人,化名华遁。我们约好了在天门相见,却不知为何不见他们踪影。”
古心胜与古心铮对视了一眼,道:“他们是否是三个青年、六个妇人、三个老人和一个yòu_nǚ。”
羌鸩羽喜道:“正是,你们见过他们!”
古心胜歉然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是你们的家眷,他们本来住在城西,我见他们行踪诡秘,那三个青年武功不凡,便去试探了一番,谁知他们便连夜搬走了。我想他们既然不想人打扰,又看出他们没有恶意,便下令不再调查他们。既然现在知道他们是尊眷,我立刻派人去请。”声音骤然提高:“古松,你走一趟!驾辆马车,去找前几天我们调查的那拨人,告诉他们夏小姐想见他们,把他们接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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