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在医院里待了很久,洛瑾一直不醒,她也不知道该把洛瑾带到哪里去。
十一月初的夜晚,苏镜瑶习惯性地到洛瑾的病房,沉默地望着沉睡的女子。
过了一会,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洛瑾垂下的长发,然后没忍住,又揉了揉。
洛瑾的头发柔软而细密,又被她养护得很好,摸起来感觉像在摸猫。
如果洛瑾醒了,她也就没这待遇了。
不过……她要是醒了也好啊。
苏镜瑶这样想着,愁绪又漫上心头,她收回手,一动不动地坐着,守着洛瑾。
过了许久,时间晚了,她也渐渐困了,又不想离开,干脆往床边一伏,就这么睡着了。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冬天的夜晚漫长,一直到凌晨四点半,天边也没有一点光亮。
浓黑如墨的夜色笼罩了整个天宇,天边流云飘动,星光暗淡,弯月隐匿在云层背后,半晌也放不出一点光来。
苏镜瑶依然在安静地浅眠。她没有看见,洛瑾紧闭了多日的双眼终于动了一下,继而缓缓睁开。
洛瑾醒了。
她从漫长的梦境中苏醒,先警惕地四下打量了一番,才慢慢坐起来。
病房里的灯没有关,她一眼看见了床边的苏镜瑶,微微怔了怔,才惊觉在她沉睡时,时间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她沉默地坐了一会,觉得喉咙干涩,见到床边有一杯新倒水,便拿起来喝了一点。
洛瑾的所有动作都无声无息,因为太过安静,所以苏镜瑶丝毫没有察觉,依然沉浸在时深时浅的梦境中。
直到洛瑾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她才陡然惊醒,一抬头,就看见了洛瑾带着几分冷意的面容。
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正静静地注视着她,眼底有几分冷意,眼神宁静却也锐利。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站起身,伸出手紧紧抱住了洛瑾。
积压了一个月的不安与绝望终于烟消云散,情绪起伏之下,苏镜瑶忍不住哭了,泪水一滴滴落在洛瑾的肩头,染湿了她的衣衫。
“哭什么?”洛瑾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几乎没遇到过这种情形,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时语塞,“你……”
苏镜瑶听见她清冷的声音,压抑多日的情绪终于喷薄而出,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又哭又笑地,连带着声音也哽咽了。
“我害怕……”她紧紧抱着洛瑾,低声喃喃,“已经一个月了……你一直都没有醒……我很害怕啊……”
洛瑾蓦然动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回抱住她,将她揽在怀里,以示安慰。
直到天边出现了第一缕晨光时,苏镜瑶终于平复了情绪,连忙从洛瑾怀里爬起来,擦了一下眼睛。
洛瑾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往病床右边挪了一点,让出左边的位置,道:“上来睡一会。”
苏镜瑶想了想,摇头。
洛瑾沉默了一瞬,猝不及防地动手,直接往左边一偏身,伸手就把她给抱了上来。
“天色尚暗,再睡一会。”
洛瑾说得面不改色,完全无视窗外越来越明朗的晨曦。
苏镜瑶轻轻笑了一下,转身抱住她的腰,顺从地闭了眼。
她是真的累了,刚刚又哭了许久,在洛瑾身边躺下之后便觉得疲倦极了,很快就睡着了。
洛瑾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身上多少带了点消毒水的味道,将原本那桂花酒的香气都掩去了一半。剩下那一点缥缥缈缈、似有似无的桂花酒香萦绕在她身边,温润无比,令人心安。
苏镜瑶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她睁开眼睛,转头就见到洛瑾坐在她身边,目光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长发垂落在枕头上,苏镜瑶趁她没留意,悄悄伸出手去,谁知洛瑾立刻就回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苏镜瑶只好收手,挨着她坐起身来,见她脸色如常人一般,已经不复昏迷时的苍白,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既然洛瑾已经醒了,医院就不用再待了,下一步的打算就是考虑该去哪里。
洛瑾思索了一下,道:“既然来此,先玩一番再回去如何?”
苏镜瑶想了想,同意了。
她们十月来的时候没有带上冬天御寒的外套,现在自然不能穿着秋季的衣服出门。这一个月里,苏镜瑶为了应付下降的气温,在附近的商场随意买了几件外衣,现在正好找了一件给洛瑾。
好在两人身高相差不大,苏镜瑶的衣服洛瑾也穿得下,只是气质不太相配。
洛瑾很嫌弃这件白色外套,犹豫了好一会,还是穿上了。
苏镜瑶去办出院手续,将洛瑾留在病房里等她。
洛瑾坐在床沿,拿了梳子打理自己的长发,将一直披散的黑发梳起来,编成辫子,又将它绕过肩头,垂在身前。
她平时几乎从不梳起头发,如今这样一打理,周身又多了几分清雅之意,看着赏心悦目。
苏镜瑶办了手续回来,见到她的样子,眼前便是一亮,继而又笑了起来。她没有忘记,在古墓里,洛瑾答应她会将头发梳起来。
如今,果然如此。
“走罢。”洛瑾微微一笑,牵过她的手。
医院外寒风刺骨,日光也同样冰凉,洒不下一丝暖意。苍穹之上云层重叠,四周的街道上人声鼎沸,苏镜瑶望了一眼洛瑾,忽然觉得凉风正好,天地温柔。
两人先吃了午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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