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话筒里传来骆少腾的命令式语气,惊的余小西一下子睁开眼睛,她看了眼屏幕,果然是骆少腾的手机号码。眼睛眨啊眨,盯着显示通话中的屏幕,突然很想装死。
“余小西?”那头又传来他的声音,让余小西的心跟着急跳了下。
“哦?”她揉了揉鼻子,装成还没睡醒的状态。
“出来。”他又重复了这两个字,并且声音有点低沉。
余小西思索了下这两个字的意思,然后才后知后觉地转看窗外,试探地问:“你在哪?”
话筒里一片寂静,连浅浅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余小西心里突然升起异样的感觉,下床来到窗边掀开帘子。外面的天还没破晓,一眼望过去灰蒙蒙的。
院前的马路上隐约好像有辆车子的轮廓,车头还似倚了个男人的身影。余小西的心一下子就慌了,掌心的手机差点抓不稳地滑摔到地上。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发现通话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挂断。
她楞了两秒,才想起外面的骆少腾。
虽然也没明白他怎么突然就来了,却知道依他的性子,如果再自己不出去的话,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想到这里,她赶紧套了个羽绒服下楼。
北方大年初一的早上,村子里的人起的都比较早,外面已经开始有些鞭炮声了,那是要吃早饭的讯息。余小西轻手轻脚地从楼梯上下来,昨晚余小北和妈妈是在楼下睡的,她实在不敢惊动他们。
换了鞋子推门出去,穿过小院子,拉开篱笆扎的木栅门,果然骆少腾的布加迪就停在门口。这么冷的天,他就穿着件呢子大衣倚在车头,听到吱呀一声转头,正好就看到了她。
余小西出来的匆忙,头发都没有好好梳一梳,脚下穿着拖鞋,一个大大的羽绒服裹着大半个身子,只露出一截她腿上法兰绒的斑点睡裤管,可以想像上半身肯定是卡通的,说不准有长颈鹿头还是小狗的头那种。
骆少腾皱了皱眉,嫌弃地想什么品味。
这时余小西已经走过来,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他大少爷一听不高兴了,怎么听着这口吻这么嫌弃他呢?
余小西没想到他这么冲,下意识地皱了下眉,说:“今天是大年初一。”
大年初一他大少爷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年都是在家里过的,他跑这么大老远来干嘛?
骆少腾把她的话音儿听出来了,想到自己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也就捞了这么个待遇,也被气的笑出来,只是那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邪气。
下一秒,他长臂一伸就勾着她的腰贴向自己,勾着她的下巴说:“爷来给你拜年啊。考虑到让你回去一趟,这大年初一估计都在车里过了,初二都回不来,爷就亲自过来了。”
瞧瞧,多么体贴!
余小西算是过了两天正常日子,突然面对他的动手动脚,脸腾地一下红了。
骆少腾与她也才两三天不见,不见的时候他虽然有一点点不习惯,但也就那样了。此刻见了,尤其看到烟霞由她的脖颈迅速胀红至脸颊时,那个模样还是让他的心里一动。
站在这条南北相通的马路上,也不管会不会有人突然跳出来,反正他的唇就这样落下来,直到裹住她的柔软,吸取到里面的香甜,终于自己来干什么。
他想她了。
手臂死死勾着她的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无奈彼此穿的太厚,根本就感觉不到一点彼此的温度。不过闻到熟悉的馨香也是好的,他的心无比安定。
“骆少腾,这是我家,你别胡闹。”余小西急了,推着他。
他不在家好好过年,大早上的跑过来耍什么流氓?
这时邻居家的门边传来一些动静,余小西一慌赶紧拉着他拉开车门,然后不由分说地就将他推了进去。然后紧张地瞧了瞧那家,好像并没有人出来,这才松了口气绕到副驾室里。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骆少腾看着她的模样更加不爽起来。
余小西看着挡风玻璃,这时外面还是灰蒙蒙的,没回答。问题是她怎么回答?
他骆少腾在m市,乃至省内、国内那都是顶尖的人物,可是她所考虑的角度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妈妈的立场考虑。他们的婚姻是假的,他又不可能跟自己真的过一辈子。
村子里的思想总不像城市那样开放,如果被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糸,以后她走在哪里都被指指点点。其实自己怎么倒也无所谓,关键是妈妈和姑妈一家还要在这里生活,她不想他们因为自己被那些流言蜚语围绕,被戳脊梁骨。
骆少腾这种被宠坏的大少爷,从来都不接地气,又怎么知道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见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等于默认,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上来,转身开门便要下车。
余小西发现他的意图,赶紧抱住他的手臂,问:“干什么去?”直觉他不会做什么好事。
“我记得今天出来的时候,后备箱被人塞了些补品,不如借花献佛。我这是第一次登门,就孝敬岳母了。”话说的真是漂亮,却字字咬牙切齿,充满嘲讽。
“骆少腾。”余小西看着他,明明是警告的话,眼睛里莫名就有雾气凝聚上来。
他一定要这么恶劣吗?就连今天这样的日子,都要用这种手段威胁?
骆少腾对上她的眼眸,倒是楞了下。印象中余小西可不是这么爱哭的女人,皱眉,手在她脸上蹭了下,口吻有点僵硬地问:“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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