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观音菩萨,怎么到我这个荒村所在?”
便把非云扶进草房。非云两泪交流,细将前事告诉一遍。那老妪听了,也不胜叹息。忽见那顾四,急忙忙唤那老妪进去,附着耳朵唧唧哝哝,话了一会,老妪只管摇头。顾四便含怒意,向那老妪面上啐了一声,便叫兄弟顾五,买酒买肉整理夜饭。
非云只与兰英,合泪相向,就是汤水,也呷不下一口。
将到黄昏时分,顾四顾五一齐走到船内收拾。老妪悄悄的向非云道:“二位娘子不如再到前边过夜,不要住在我家罢!”
非云看见老妪不留,便呜呜咽咽啼哭起来。老妪连忙摇手,指那外边道:“我那两个天杀的,不怀好意,真是活强盗,活贼头,不如等我开了后门,放出二位娘子,走了去罢!”非云吓得魂不附体,遂与兰英谢了老妪急急出门。遥望前边树林里面露出灯光,一步一跌飞奔前去。
虽则经过了几处人家,怎好敲门借宿,泣谓兰英道:“我与尔俱是少年女子,在此荒郊旷野,终要被人屈辱,与其受辱而死,不如跳在江心,倒觉干净。只是我之一死是注定的了,贻害及汝,使我万万不忍。”
兰英也哭道:“到了这个所在,也顾不得性命了,只是悉听姑娘罢!”遂趋到江边,同去赴水。
毕竟二人生死若何?且见下面,便见分解。
第九回 访禅扉一夕喜逢双美
词曰:藜火映寒毡,铁砚磨穿,春雷忽向禹门喧,嚼尽黄齑商微韵,选中青钱。新试绿袍鲜,丰采翩翩,紫骝嘶到杏花边,十里玉楼争注目,魂煞婵娟。
这一首词是说那白屋寒微,忽然中了一个少年科甲,竟把酸齑瓦锥登时打碎,那一番得意光景,好不兴头,真个是脱白挂绿,平空掇上九霄,又道是: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且把卞非云按下不题,再说魏玉卿。因为春闱已近,只得辞别花氏,同了史维翰,即日起身北上,在路夜宿晓行,不必细话。
忽一日将到申牌时分,已是天津地方。刚刚歇了驴儿,进入客店,只见一个清秀小童,约有十二三岁,正向外边走进店来。玉卿举目看时,但见那小童肌清骨秀,面白唇红,生得十分标致,便向店家问道:“这个小厮像是南边人,为何得在此处?”
店家道:“实不相瞒,原是直隶长洲人氏,姓孟名唤关哥。数月前,有一松江卢客人,却在汉口带来的,不料卢生忽然害病身亡,那送终物件,俱是小店置办,因此同来的朋友,就把关哥留下抵偿,倘若相公心里爱他,情愿卖与相公,进京使用。”
玉卿大喜,便问多少身价。店主道:“据那卢客人,原费身价三十余金,后来抵在小店,只出得二十一两,若是相公果然中意,悉凭见赐罢了。”玉卿就把二十两细丝付与店主,关哥即便欢欢喜喜随着玉卿。
不一日到了京师,与史维翰同赁了一所客店。俄而三场毕后,玉卿文手甚觉得意,只是夜阑人静,离绪萦怀,正在低头叹息。忽值关哥烹茶捧进,原来玉卿酷爱女色,至于龙阳原不十分着念,当夜熬不过旅邸凄凉,便唤关哥上床同眠。
那关哥又是久惯会家,急忙脱了衣物,笑嘻嘻的趋进被窝。玉卿便把双股扳住,耸进孽根抽弄移时,觉道丫内紧暖,比那妇人,更觉有趣。关哥故意呻吟不绝,佯作疼痛难禁之状。又一连抽了二千,将至三鼓,方才罢事。自后每夜同卧,不消细述。
候至揭晓,得中二百七十一名进士。那史维翰,竟遭点额,连声嗟叹,便与玉卿作别道:“年兄今日是天上人了,小弟意兴索然,只在明早,就策寒出都矣!”玉卿慌忙置酒祖道,又把十金为赠。史维翰独自一个,带领仆从怏怏回去不题。
只说玉卿到了三月初五,殿试之后列在三甲二十八名,选授浙江的杭州府钱塘县知县。等得琼林宴过,谢了房考座师,便由旧路,直抵南京。
将至丘家门首,先着褚贵进去通报,花氏忙唤侍婢接入中堂相见。只是玉容消瘦,泪痕满腮。玉卿惊问其故,花氏道:“拙夫自从那日出往贵郡生理,将及一载,音信杏然,连夜梦魂颠倒,想必多凶少吉,又见试录,深喜郎君已得高中,只恐贵人多事未必再来相会。是以无限愁烦,不觉憔悴至此。”
玉卿再三宽慰道:“芳卿不消忧虑,俟鄙人一到故郡,便知分晓了。”是夜两个如鱼遇水,免不得重整旧欢,正所谓新娶不如远归,云雨之间,十分恩爱。
到了次日,玉卿悄然独去,探那婉娘消息,只见双帘封锁,不知去向。那左右邻居都是严七一党,难以启问,惆怅而回。正所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玉卿一连住了数日,因为上任限期已促,遂与花氏含泪话别。
星夜赶到姑苏。郑老夫妇满面堆笑远远迎接,当夜就叫一班绝妙的昆腔戏子,开筵款待,满座宾朋,无不殷勤趋奉。那本戏文,就是长沙太守贾谊的故事。直做到了鸡鸣,方才席散。
玉卿略睡片时,急忙起身梳洗,留着关哥,只带着褚贵,潜近尼庵,再与了音相会。正是:双鲤不须传尺素,自将捷信报禅扉。
却说了音,自从玉卿进京科试,便把头发蓄养,未及一年,不觉长了数尺,梳起乌云两鬓,宛然是个绝色佳人。及见了乡会试录,备知玉卿两闱奏捷,每日穿艳服时时盼望。那一曰忽见褚贵报进魏爷来了,忙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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