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会过来玩,两位老人一边聊天,林奶奶还对她赞不绝口,说这孩子多么多么聪明,多么多么勤奋。
林砚则在一边默不作声,手里还给人剥着开心果。
西溪坐在沙发上,听人夸自己,高兴地上上下下跑,给奶奶剥葡萄吃,给爷爷倒茶,好不勤快,把两位老人逗得咯咯笑。
殷勤完了,她就坐回来吃开心果。
林砚嘴角抽抽,骂她,“小妖精。”
只会哄人。
西溪把手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小声的手势,凑到他耳边说,“以后我就要带走你了,当然要哄好奶奶,万一她到时候不给我怎么办?”
林砚:“呵呵。”
***
揉揉发酸的手腕,西溪放下笔。
太久没画,她都快忘了那种沉迷其中的感觉。
外边夜色深沉得像一片不见低的深渊,耳边偶尔传来簌簌的树叶摩挲声,今天晚上没有月亮,漆黑一片,某处蛰伏着不知名的野兽。
腿已经麻了,但她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画纸上其实除了黑色什么都没有,很自然地,西溪看向一边的林砚,“你觉得怎么样?”
他坐在小沙发上,旁边一个小桌子,上边放着的烟灰缸已经满了。
一双眼睛比今天的夜还深沉,抽完最后一口,他吐出两个字。
“不错。”
这算是夸奖了。
西溪高兴地收拾好东西。
不得不说,某人还是很靠谱的,什么东西都不缺。
林砚起身帮她。
西溪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吸吸鼻子,“你是抽了多少?”
他大手盖上她的脑袋,揉揉她头发,“你猜。”
“算了,”西溪放弃跟他纠结这个问题。
某人是个老手了,抽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有想戒的念头,反正她说也不会听,她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西溪是个潇洒性子,虽然在感情上有些拉扯不清楚,但是其他事情还是看的很明白。
东西他来搬,画就留在外边自然晾干。
西溪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正想着今天要怎么洗澡,忽然瞥到洗手台上放着两支牙刷。
她拼命想忽略的一些细节浮现在眼前,某人鞋柜上放着的女人的高跟鞋,沙发上奶白色的抱枕,还有阳台的绿植。
手一顿。
心脏像是猛地被人攥住,疼得厉害。
嫉妒?
嫉妒谁?
那个曾经来过这里的女人?
用冷水洗了把脸,西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化妆,眼下淡淡的青色,眉眼依旧,只是怎么看,也不像当初的自己。
愣了会神,敲门声把她从沉思中拉出来。
林砚站在门口。
“我要洗澡了。”他说。
“哦。”西溪擦了擦手,打算出去,被他拦住。
“在想什么?”
她没回答。
林砚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此时弯了弯嘴角,两人身高差太多,他只能低着头,唇触到她耳垂。
丝丝凉意传来。
“都是你的,喜不喜欢?”他声音低沉。
西溪脸上绯红,好像耳朵上那个耳钉也跟着发热起来。
“那什么……你洗吧,我去…找衣服。”
某人明显不想放过她,站在门口,她没办法过去西溪:“……”
“先回答问题。”
西溪:“……”
“嗯?”
“还……还行吧。”
林砚终于舍得让开,还不忘提醒她,“衣服在你房间。”
“哦哦。”
西溪小碎步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她的房间好找的很,就在某人隔壁,装修风格都不一样。
床上放着一叠衣服,连内衣都有。
她拿起来看看。
艹。
连尺寸都这么合适。
耳朵发烫。
她手有点凉,摸摸自己耳朵,试图降温,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某人送她的耳钉。
高一那年,两人不在一个高中,他也没有接受她的告白,最后在她软磨硬泡之下终于在那天答应做她男朋友,并把这个送给了她。
她已经忘了那天他是怎么答应的,但却记得很清楚,某人手指微凉,把这个东西放在的她手心。
第二天西溪就兴冲冲去打了耳洞,回家被三堂会审。
大概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而这个小玩意就一直跟着她,融入骨血,有时候几乎忘了有它的存在。
不行,越想越不对劲。
再这么下去,别说一个月,她一个礼拜都撑不下去。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西溪捂着脸,想些别的。
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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