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脸红红的,被碎发盖住一只眼睛,手捧着酒葫芦,瞧见子秋走过来,唯一露在外面的小眼睛眯成一条长缝,咂咂嘴:“哟,还有女娃娃呐,不错不错,回去休息吧,”说完又向嘴里灌了一口酒,望向子秋后方。
子秋也转头,背后是个狭小的山洞,仅仅能容下子秋一人通过,忽的洞口放出白光,从中走出一人,书生模样,打扮斯文,看到子秋注视他,向子秋点了点头,朝老头走去。
子秋停在原地,没有见到刘霁姬荃,因出来时还在道场,离洞府不远,遂向洞府走去。
不看不知道,来到石壁之前,发觉上面洞府竟莫名消失了大半,一丝痕迹也不留,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而她自己的洞俯,还在原处,不过貌似大了不少。
将信将疑的用老方法爬上去,进了洞,这才发现,洞内也大了不止一倍。摆设都没变,室内显得十分空旷。
子秋也懒得找蒲团,直接席地而坐,平复心情。在脑子里好好整理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特别,拥有不为人知的能力以及武器,为此隐隐自傲,却忘记了一点。她有,为何它人不能有,姬荃可以运用如此神奇的术法和卷轴,刘霁可以在暗夜视物,以及运用玄术……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昭示,她不特殊,一点也不。她有奇遇,别人也可以有,从不是唯一。她是子淳带来的,依这个逻辑,各国多多少少都派了人,那这里最初人数至少有三百多,如果她没数错,石壁上洞府共九九八十一个。
留下的人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奇遇,但愿她能一切顺利。
从袖子中掏出地宫中获得的肥遗,不知名的金属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发光,子秋发带上的九羿珠也一闪一闪的发亮,子秋像感觉到什么,把发带摘下,把两样物体放到一起,光芒却突然一起消失。
几天的奔波早使子秋疲累不堪,早早休息。
一夜匆匆而逝。晨曦散发出微芒,穿过透明夹层,照耀在子秋身上、脸上。远方传来恢弘的钟声,一下接一下,把人从周公的世界拉往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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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场已聚集了不少人,而且没有主事人,大家并未站排,而是三三两两聚在某处说说笑笑,子秋在她并不曾听过的语言中穿行,试图寻找刘霁与姬荃的身影。
剩下的人大多都是少年,身量比她自己高一头,小人儿穿梭在人群里显得十分费力。
终于在角落处看到金光闪闪的一团,子秋禁不住笑出声。
光团缓缓朝子秋移过去,子秋不忍直视打扮如此华丽的某人,层层发髻的堆叠,永恒不变的奢华,闪瞎了人的眼睛,恢复在外人面前永远一成不变的表情,朝姬荃道:“你在山洞中遇到什么奇怪的生物么?”
姬荃笑意盈盈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不问我刘霁的所在?”
子秋垂下眼帘:“你要说自会说,用不着我问,不要顾左右而言它”。其实子秋心底已隐隐有了猜测,却一直不敢肯定,现在姬荃刻意的试探,倒让她肯定心中的猜想。
姬荃笑得愈发灿烂:“你不妒忌么?”
子秋不答,转身向崖壁走去,总有一种人妄图揣测他人所思所想,这世上最复杂的便是人心。
妒忌二字?生于人心,长于**,推人走向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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