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璃皇女又深得女皇喜爱,想来,此次是有好戏看了。”言罢微微闭目,露出一丝冷漠的笑意,“给宫里传个消息,让她好好吹吹枕旁风,我要这东璃皇女有来无回。”
“是。”
女子毕恭毕敬地应着。
“东方景近来可有异常?”
“倒也不算异常,只是不久前有人前来闹事,自那后他便许久没有来过了。”
男子闻言露出嘲讽的笑容,“怎么?觉得心寒?”
“属下不敢。”
他冷哼一声,“颜玉,你该知道一切皆是做戏而已。”
女子头垂得更低,“属下谨记。”
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个人重来都只是与她做着样子,看似荒淫无度,又何曾真的出格过?
终究大家都在作戏,他将自己装成骄奢淫靡无所作为之徒,她便假意迎合,又终究都太清醒,谁也不曾真的陷入。
李兆廷似想起了什么,抬首望向烛光,目光变得悠远,片刻后闭目开口,“我乏了,下去吧。”
“是。”
随着门被合上,他才展开眼,神色痛苦,“素贞,你以为你真能保住他吗?呵呵,你越在乎他,我便越不能放过他。”
李兆廷,这个男人,不知何时,他已经将自己变得面目全非。他的双手早已染过鲜血,他的脑中满是算计,他的心里全是仇恨,他活着全是痛苦……
他这样可恨,又这样可怜。
他也曾午夜梦回,想起昔日的少年时光,他与冯素贞曾两情相悦的美好与眷念,也曾与人坦荡交好,也曾年少轻狂但无比磊落。
梦中他身体健康,丰神俊朗,心境开阔。
他说,素贞,我们成亲吧。
冯素贞一直在笑,起初那笑意温柔眷念,后来一点点变化,变为讥讽,变为嘲讽,变为冷笑,变得满是憎恶和仇恨。
他浑身冷汗地惊醒,身上冷得颤抖,冯素贞最后怨恨狰狞的脸一直在脑中挥洒不去。
猛地一用力扯去桌布,茶具烛台全部摔在地上,他愤怒而痴狂,“哈哈哈……你凭什么恨我,她该死,她该死啊,哈哈哈……”
他用力地捶打自己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指甲刺入皮肉,鲜血流出指缝,可他双目猩红,已经无法感知痛楚。
门被大力踢开,有人快速到他跟前,抓住他疯狂的双手,语气沉痛,“兆庭,你冷静下来。”
男子抱着他挥舞的双臂制止他进一步伤害自己,他终于没有力气,垂着头,脸色灰白,双眼失去焦距,只喃喃念着,“我恨她,恨冯素贞,恨我自己,我恨……”
“我知道。”男子握紧他颤抖的手,沉声安抚。
烛光映着他俊逸的侧颜,时光飞逝,昔日那个温和的丞相公子,如今已经是沉稳内敛的成熟男人,脸上没有稚嫩和退怯,而是深不见底的冷静自持。
岁月最是改造人了。
刘长赢与李兆廷回来了,回到这个曾给予他们无数青春岁月的京城来,那些伤痛,那些辉煌,那些好与不好,终于又要面对了。
可这里早已经没有一位拿着甘蔗扮作少年穿过大街小巷潇洒肆意的小公主了,也再没有那个文武全能堪比男儿的女驸马了。
他们还是他们,却也早已不是昔日的他们。
如今活着,不过是为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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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南石望着对面落下一子又迅速捻起的人,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索性趴在桌上等她想好走哪步。
“所以朝堂上现在分为了三派,一派是以张绍民为首的中立党,这些人大多是昔日旧臣,却并没有什么实权;一派是以大将军朱克为首的人,这些人自以为居功至伟,行事雷厉风行,嚣张跋扈;还有一派最是有趣,全是些近来从地方新晋升而来的地方官员,这些人以杜秦为首,他们算来应当是皇上目前最器重的了。那么敢问尚书大人,您要投向哪一派呢?”
封南石望着终于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有些怨怼地开口,“那位都教你了些什么?怎么才重逢了没几天,你便知晓了朝中大局,回来就来诈我。”
天香摇摇头,笑道,“她才不会与我说这些呐,那人如今不愿我插手这些事,我每次想问她总会岔开话题的。我是这些日子在城中瞎逛,四处打听来的。”
封南石瘪瘪嘴,“你瞧瞧,一说起她来,就笑,过去几年里哪里笑过这么多,而且还这样傻兮兮的模样。”
天香瞪他一眼,径直捡起被自己吃了的子,有些得意,“我这叫情深似海。”
封南石摇摇头,“不矜持。”转而凑近了一脸趣意,“你让我见见呀,那时候你都伤成那样了,大夫都说已经回天乏术了,硬是为了那人撑了过来,我就一直好奇究竟你心里的人是怎样的,值得你这般。”
天香懒懒地望他一眼,“我奄奄一息之际是谁害得我雪上加霜的啊?”
封南石顿时理亏,羞愧地一笑,摸了摸鼻头,“好妹子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你说吧,要我投靠谁,我都听你的,反正这下功名有了,老婆也讨了,旁的都不算事儿,你尽管分付,做哥哥的一定为你效犬马之劳。”
知道他一直在为过去的事愧疚,天香宽慰地笑着拍他的肩,“封大哥,仕途是你的,不必顾虑我。我家有用的说了,天道无常,何必自扰,许多事顺其自然更好。”
“你家有用的倒是看的开。”见天香点头一副他夸的对的表情,他不由得气得加了句,“只是不晓得若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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