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
“唔,好啊。”
原本以为要面对的局面,最终都没有发生,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失落。
又或者,事情的真像本身就是倚靠一种假象麻痹人心。
☆、冯氏医馆开业了
【第十章】
正值江南梅雨时节,已经连续半月烟雨。
冯素贞最终还是没能配出使自己恢复记忆的解药,但一来二去却惊喜地发现以往不时发作的疼痛竟然没有了。
总算也是有所收获的。
依旧三位女子同居一个屋檐下,素素乖巧温顺,冯素贞沉稳内敛,天香……时静时动的。
冯素贞养伤的这大半月都留在家中,每日里只是看看医书,或是写写画画,或是听素素弹弹琴,天香看得出她手痒,她却执意说自己忘记如何弹琴了。
天香本来是闲不住的个性,却因为连绵的阴雨天,不得不窝在家中,每日里做最多的事便是给自己找事做。
偶尔去素素房里听她弹琴,开几句小姑娘的玩笑,惹得人家面色绯红羞涩不已;但更多的时候她在与冯素贞斗智斗勇。
说来话长,那晚天香与素素从夜市回来带了大包小包的吃食,回来后她便不知节制地往嘴里送。
吃饭时她总是很饱,寻常时刻嘴又不得空,终于在某天夜里牙疼至极。
夜里冯素贞被一道道压抑的□□惊醒,转过身去探望,月光下,对面床上的人蜷缩着纤瘦的身躯双手捂着脸颊,压抑地□□。
冯素贞轻轻叹息一声,自床上下地慢慢来到她的床前。
月色里,天香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疼痛让她意识有些模糊。
她近来实在太不知节制,吃甜食太过,满口的牙此刻都在痉挛,她甚至不敢用舌尖去碰。
模糊中额上贴上一片干凉柔软的手掌,她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捉过来贴在自己痛到极致的脸颊上,“痛……好痛……”
冯素贞再次叹息,随着她让自己的手心紧紧贴着那苍白的脸颊,借着月光神色复杂的望着她。
这大概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她,分明已经是二十二岁的成年女子,可是在她的脸上丝毫看不见与年龄相符的成熟温婉,反而更多的是少女一般的慧黠灵气,五官单看并没有很精致,但组在一起又说不出的动人心弦,不由得想起她认真看着一个人时候的模样,双眼睁得很大,一双眸子又黑又亮,被望着的人自然地映在其间,那样的清晰,又那样的让人心中一动,可是常常你又能在下一秒看见其间折射出来的单纯情绪,借尓马上明白,她是不是不高兴了?她想要的是什么?
冯素贞在她的左眼下方发现一颗极小的泪痣,真的很小,很难被发现,可是此刻它在月光下就是这样清晰,她因为痛极了挤出几滴泪水将它变得湿润,才更加明显的吧?
“你总是这样不听话,到头来吃苦的竟都是自己。”
冯素贞蹲在窗边,没由来的一句话念出口,她自己也愕然。
天香似乎较先前好受一些,正微眯着眼望着她,眼神湿露露的,像是可怜的小兔子,让人心中爱怜。
“我开点药给你吃好不好?”冯素贞声音糅合,带些许哄孩子般的味道。
天香摇摇头,眉皱着抗拒。
冯素贞忍不住再次叹息,她发现自从遇到天香,自己就总在叹息,“那你疼得难受怎么办?”
天香依旧望着她,那样熟悉又陌生的依恋神情让她有些慌神,原以为天香不会开口,却听见她哑声道,“我总是忍不住想吃太多甜食……嘶~”她说了一半便疼得停下捂着脸颊,待平复后又接着开口,“这是我母妃还在世时养成的习惯,从前没有人要我改,现下……”她疼得转过头,五官皱到一起。
现下,已经改不了,戒不掉了啊。
冯素贞不言,抬首小心翼翼地为她擦去额际的汗水,“我一定找出不那么苦的药帮你镇痛。”
天香太疼,疼得已经不太在意冯素贞说着什么了。
“……你去睡吧,不要管我,总会过去的。”
“我陪你。”
天香摇头,背对着她,双手紧紧贴着脸颊,压抑的呼声越来越小。
冯素贞静静地起身脱了鞋袜,竟然在她身后默默躺下来,“我刚来苏州时,身上的余毒很多,夜里常常一个人也是疼得睡不着觉,那时候就想着身边一个人多好,即便是这样听着她的呼吸声,我也会觉得很踏实。”
“我想,那时候自己是很寂寞的,也很脆弱,对这个世界敏感又怨恨,看起来仿佛无害,但内心充满绝望感,后来虽然变得平静,但也只是逼迫自己变得冷漠地缘故。可是现在,天香,你说你怎么就这样来了苏州城呢……”
里侧的人此时格外安静,连呼吸声也变得迅速平稳,看来疼痛已经过去,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月光清冷。
原以为牙疼也就罢了,可是饮食极度胡来的某人没过几日又开始胃疼,疼得嗷嗷叫地时候还破罐子破摔向素素撒娇要吃城里最著名的那家栗子糕。
冯素贞本着敬业精神,一气之下收走了她所有吃食,并劝服素素与自己一条战线。
在有关天香身体健康的这件事上,素素姑娘表现得格外正义凛然,绝不姑息。
天香只能恨得牙痒,恨自己越活越憋屈了。
煎熬的日子终于在冯素贞每日的几碗药汤中度过去了。
天气也晴朗了,冯素贞却甩了个惊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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