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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瑶期手里拿着一枚黑子将落不落,偏头沉吟。
萧靖西十分有耐性,也不催促,轮到任瑶期下的似乎他就静静的饮茶。
之前被萧靖琳赶到一边的那只小山羊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用头去轻抵石桌的边缘。两个下棋之人不过是看了它一眼,便由着它去了。
任瑶期暗自判断眼下的形势,萧靖西棋风大致很稳,可是关键时刻他却总是妙招频出。任瑶期的棋风其实与他是有些相似的,不过她是靠着后天练出来的,而萧靖西是天分极佳。
现在这样虽然看着像是两人平分秋色,可是任瑶期怕萧靖西若是再剑走偏锋,她怕是会输。
“一局定胜负吗?”任瑶期手中黑子落下后问了一句。
萧靖西出手极快,在任瑶期的黑子才放下,他的白子就落在了棋盘上。
“任五小姐认为呢?”萧靖西带着笑意温和地问道。
任瑶期想了想,点头:“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我若是出来久了,我母亲回担心的。”
“那就一局吧,”萧靖西十分从善如流。
任瑶期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黑子突然转了向,下到了另一处。
萧靖西挑眉看了任瑶期一眼,手中白子落下。
接下来任瑶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开始不计后果的攻城掠池,只攻不守。
一般而言一个人的棋风是大致是固定的,这就是为何都说从一个人的棋风可以大致看出那人的性情。对局之人要想下一步看三步,也需要了解对手的大概路数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可是任瑶期这会的棋路与她的性子大相径庭之外,竟是带了梁军对垒时大将前锋的那种凛然威势,萧靖西不由得惊讶万分。
不过他下棋从来都是难逢对手,任瑶期的表现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她看起来东打一棒子,西敲一棍子,毫无章法。其实却是在暗中结网。萧靖西看着棋盘,眼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兴味,落子也不由得锋利起来。
不过因为任瑶期的不按牌理出牌,萧靖西落子也没有之前那么迅速了。
倒是任瑶期,她的节奏忽然快了起来,每次下子就像是不假思索一样。
若是遇上的是别的对手。怕是早就被她打乱了步调。只有萧靖西,依旧是不慌不忙,且任瑶期突然爆发出来的爆发力让萧靖西的有一种想要与她痛痛快快战上一局的热血冲动。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期间苹果悄悄跑回来过一次,见任瑶期在与萧靖西下棋便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两人正战得难分难解。兴致激昂,萧靖西突然手下一顿,皱眉看着眼下的棋局微微沉吟。
任瑶期不动神色地低头饮茶。
片刻后。萧靖西手中白子落下,抬头看了任瑶期一眼,脸上有些似笑非笑:“任五小姐果然厉害,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么?”
任瑶期轻叹一声,果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不过她这一局布置得精妙,萧靖西现在就算发现了,也为时已晚。
片刻之后,任瑶期拈着手中的棋子。笑问道:“还有下下去的必要么?”
萧靖西看着任瑶期眼中含着笑意:“你从未想过要赢却做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他又低头看了看棋盘,点头道:“这一‘劫争’之局布置得果然微妙,我竟是从未见过这种局面。一时片刻也想不出化解之道,到真的是平局了。”
见萧靖西承认是平局,任瑶期松了一口气。
轮棋艺。她比不上萧靖西,所以只能投机取巧了。
“我也是曾经在一本残破的棋谱上见过,今日不过拿出来用用。”任瑶期笑道。
“可是之前已经说了一局定胜负,这下可要如何是好?”萧靖西修养极佳,被任瑶期摆了一道依旧不生气,笑吟吟地问道。
任瑶期本就不想与萧靖西分出来什么胜负,祝若梅不是她的人,她决定不了他的去留,一切全看他自己。而韩家的事情是她心理的一根刺,在真相大白之前她不想说什么,因为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
任瑶期正要说话,那边萧靖琳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没有上漆的原木托盘,托盘上是一只龙泉窑莲瓣纹碗,等她走得近了任瑶期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香。
萧靖琳将托盘直接搁到了还未收起来的棋盘上:“该喝药了。”
萧靖西看着那药碗无奈道:“怎么是你送来?”
“因为他们送来你不会喝。”萧靖琳直接将药碗端起来递到萧靖西唇边,实话实说地拆台。
萧靖西偏了偏头想要避过,萧靖琳皱眉:“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难伺候,吃个药都扭扭捏捏!一口就下去了!”
萧靖西抽了抽嘴角,看向对面忍着笑偏过头去的任瑶期。
萧靖琳不管这根本就不是想不想喝药的问题,而是失礼不失礼的问题。
知道萧靖琳固执地性子,萧靖西接过药碗,缓缓饮尽。
萧靖琳接过空碗放回托盘,才转身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小纸包放到了桌上:“松子糖。”说完她也不看萧靖西是什么脸色,径直就走了。
萧靖西一阵无语。
抬头看见任瑶期嘴角的弧度,萧靖西不由得摇头失笑。
他反而大大方方的将那包糖解开,递给任瑶期:“你别见怪,靖琳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嘉靖关,已经许多年没有回来了。”
在萧靖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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