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别人所「指点」的赚钱捷径,小晴总是热心的去追寻,我们也渐渐远离了。我怕她ㄖ渐浓厚的市侩气习,她嫌我的胸无大志,最后的导火线是:小晴认定她改善前途的必要条件是加拿大的公民身分,而我压根儿就还没想过归化的事情。她认识的一个「经纪人」说能为她安排假结婚,我极力反对,就这样,我们
分了…
后来辗转听来的消息,说小晴被那经纪人整了,他向小晴收了假结婚的经办费,却叫她和一个无业的白人酒鬼同居,说是必须应付移民局的突击抽查,那男人捉着小晴须要他圆慌的弱点,要胁她做了「真老婆」,言语沟通的困难,加上那人酗酒的毛病,使她常常倍受拳脚的虐待。
「啊!」令仪同情的叹道:「好可怜,那她现在呢?」
「上次并到她时,她正在办离婚。不过小晴现在仳以前厉害多了,她已经知道如何在美加的社会中与人周旋。那天她雇了律师,一边打官司制止前夫分她的财产,一边打移民官司,以婚姻暴力受害人的身分申请特赦居留。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成功,可是看着自信慢慢,立志打赢官司的小晴,我觉得与我当初认识的小晴判若两人…」
「嗯…」令仪爱怜的摸着我的脸:「那你呢?」
「我?」
「你还好吗?都康复了?」
我耸耸肩膀:「没什么须要康复的吧…」
令仪微蹙娥眉,认真的看着相片中的女孩:「嗯…也许我多心了,不过,我觉得,小晴长得…五官、轮廓和神韵都有一点点像…」
「像…嘉羚?」
令仪抬起头来,看着我点了点头。
其实那是我不敢和小晴继续交往的另一个、隐藏的原因:我怕自己只是在以
小晴做为嘉羚的代用品…
「小罗,从我们在机场见面起,你没有一次问起嘉羚的近况…」
「我…我想,到了你认为适当的时机,你会告诉我的。」
令仪执起我的手:「嘉羚现在,过得不太好…」
「喔?」我耽心的看着令仪落寞的神情:「怎么了?」
「你们分开的那段ㄖ子,嘉羚的一个学长追她追得很勤。」
我点点头,脑海里浮现那个留长发、骑机车的年轻男子。
「他…俊明,不是个坏孩子,可是他的家庭很不健全,有很多问题,连带着他的性格也不很稳定。嘉羚从小有我宠着,后来又有你细心的照顾她,我想,这使她有一种想照顾别人的渴望,因此,像俊明这样有爆发性,心理、情绪上又有很大须要的男孩,对她有一种挑战式的吸引力。」
「她…吃苦了?」
令仪肃然的点点头:「我想,嘉羚高估了自己疗伤的能力,俊明的需求那样无止境,嘉羚根本无法满足他。她生存在他的控制之下,俊明前一分钟可以是个最体贴的男朋友,下一分钟他可能为嫉妒、偏执或恐惧而暴怒。而这一切病态,嘉羚都以为是她的失败,引以为疚…」
令仪巧倩的美目盈满了泪水,两行水珠缓缓的挂了下来:「那次,她去俊明那里回来,眼圈被打黑了一个…她…」令仪低头把脸埋入手中,我赶紧搂住了她的肩膀,她阵阵抖动的身形看来多么单薄,引人怜爱。
过了一会儿,令仪又抬起头来,红着眼睛、难为情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好没用…那么容易就哭得淅沥哗啦的…」
我从衣柜里拿出一方手帕,帮她擦了擦脸和眼睛,然后把手帕轻按在她娇小的鼻尖上,令仪难为情的摇摇头,但是我坚持的说:「擤出来,你会觉得好过一点。」
拗不过我,令仪轻声细气的把鼻子擤清了。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地问道:「那…他们现在…」
「我们…请校方帮助查清俊明的事,他们发现他有很严重的精神病,只是他精明的智力使得这事实一直没被发现。他现在必须住院医治…嘉羚…嗯…」令仪又拭了一下眼泪:「她休学了半年,现在才刚刚结束心理医师的危机辅导…我…
我们问医师的意见…他建议嘉羚暂时离开那个…会唤醒她伤痛的地方…」
令仪转过身来,用真挚热切的眼光看着我:「小罗…我们也许自私,我知道为了嘉羚的事,你也受过伤…可是…」她柔软的手使出令人讶异的力量握紧了我的手:「这世界上,除了我和老陈,冒死也不愿让嘉羚受伤的人,只有…」
令仪坚定的凝视着我:「小罗…你愿意照顾嘉羚吗?」
嘉羚到温哥华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事了,我还记得去机场接她的那一天,悬着心看着海关外的自动门,每次门开,我就会迫不及待地扫描那三三两两悠荡出来的国际旅客。好在嘉羚没叫我久等,高佻的身形推着行李车充满活力的出来,旁边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把金发扎成长马尾的白种男人。
「嘉羚!」我忍不住大声呼叫她的名字,嘉羚朝着声音的方向张望。「哥!」当她看到我的时候,不但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而且居然撇下了她的行李,跑过小厅来紧紧抱住我,虽然她已经快要和我一样高了,但是那抱人的模样好像孩子似的,不但用双臂环住了我的颈子,连双腿都缠住了我的大腿,还好我站得稳,要不然,我们可能会一起当众表演扑跌了。
站在我们周围的人都笑了,唯一没笑的是那个被嘉羚「遗弃」的男子,无奈的呆站在行李车的旁边,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样子。嘉羚一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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