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 真要是爆发了起来, 那可真是开年后的第一桩新闻了。
管建川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用春分得意来形容刘瑜一点不为过, 这年轻人的日子最近过的好极了,甚至于比在研究所的时候还舒坦。
关键是老耿还袒护他,刘瑜说不打算找硕士老耿就答应了, 说是要招两个博士老耿也同意了。
简直是对这年轻人有应必求,当然,管建川也知道刘瑜有这样的资本。
卫大钧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怎么可能没有点资本呢?
“我还以为是你怕我来搅局,就没给我下请帖呢。”管建川话说的很直接,直接到让靠近这边的一桌人都是呼吸一滞——还真是来找茬的呀?
“管所长您想多了,只不过是觉得您最近烦心事太多,就没再去给您添麻烦。”刘瑜不匡多让,直接一句就是回了去。
坐在那边的耿院长已经过了来,“哟,老管难得呀,来来来,咱们老同学这么多年没见了,好好喝一杯。”他拉着管所长就是往自己那桌上去,刘瑜的婚礼他自然是不能缺席的,他是刘瑜最大的靠山,这几年也指望刘瑜把学院的学科建设给带动起来。
至于这年轻人往后的路能走多久远,那他就管不着了。
不过眼下,管建川这人来找茬,耿院长该护犊子的时候拿也绝对的不退缩,二话不说就是拉着人到自己那桌去坐。
“别看现在就在一个城市,可咱们也都没见过,难得因为刘瑜的婚礼聚在一起,不管说什么咱都得好好喝一杯。”耿院长哈哈一笑,让人给管所长倒酒。
陈敏见状微微松了口气,这人来者不善,好在还有个能跟他抗衡的耿院长在,不然的话刘瑜不是太好说,少不了要自己出面。
只不过她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好在现在倒是不用这么麻烦了。
虽说是在周末,不过到了时间点差不多人也都回了去,陈敏送娘家人回去,再回到酒店的时候,看到耿院长还在跟管所长喝酒。
只不过两人似乎都喝了不少,这会儿已经脸红脖子粗了,“你后悔了吧?承认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不就是看走眼了吗?”
耿院长嘿嘿一笑,“管建川呀管建川,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总觉得老子天下第一牛逼,你第一牛逼怎么没去当国家主席呀,不也就是在这小池塘里蹦跶嘛。”说着这话耿院长哈哈一笑,似乎觉得颇是快意,“你呀,你其实就是个井底之蛙,这些年来越活越没意思,我说你什么好呢?”
像是骂儿子似的,陈敏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个年头。
这会儿大厅里就剩下这一桌上的两个上了年纪的人,耿院长说话这才肆无忌惮,他一转头这才是注意到过来的陈敏,然后跌跌撞撞地过了来,“陈,陈老师,你养了一个好儿子。”
陈敏判断,这人真的喝多了,这脚下都不稳,好像随时都可能倒下似的。
她折身倒了一杯水,“您喝点水解解酒。”
耿院长接过水杯,然后往桌上一放,一开口就是酒气熏人,“我还真没喝醉,陈老师我这会儿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你们家卫工是个人精,拿着胡萝卜吊着我就是给我甜头吃,可马上又把那绳子给收回去,我可真是恨他呀,你说早些年他要是把刘瑜放给我的话,刘瑜这会儿肯定不止是这点成就!”
呃,陈敏没想到这还抱怨上了卫大钧,耿院长您也是文化人,不知道死者为大这个词吗?
“可是我又佩服他,他这老三代可是有头脑的很,我恨他都忍不住的佩服他,真要是恨他的话……”他打了个酒嗝,“真要是恨他的话,我才不要刘瑜呢,没了他刘瑜,还有张瑜李瑜,中国那么大,又不止他一个做科研的,我还能找不到人不成,您说对吧?”
这倒是,没有什么人是不可取代的,科研领域有天赋异禀的,也有勤能补拙的,刘瑜不是天下唯一的聪明,想要再找个替代者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我最该感谢的还是你呀老管,你瞧瞧你现在,把你那几个嫡系弟子调过来有用吗?外来的和尚念不好本地的经,到现在那几个人缕清头绪了吗?”耿院长嘿嘿一笑,这会儿有些痛打落水狗的嫌疑,“你就是小心眼,觉得刘瑜不会服气你,所以就先下手为强,你一个长辈好意思这么动手呀?亏得你还是院士,就这么点心胸?你觉得对得起你院士的身份吗?”
越是身居高位者,越应该海纳百川才是。可眼前这一位一点都不一样,耿院长觉得好笑,自己想挖刘瑜有几个年头了,而能挖人成功,自己这老同学可以说是给与了最大的配合。
说起来,他还是得感谢老管才是,没有他,自己这学科建设哪能这么顺利呢?
喝高了的耿院长又是倒了一杯酒,“这杯酒我敬你,你这弃若敝履的人我这里可是宝贝疙瘩一坨,老管你别后悔才是。”
陈敏算是看出来了,这耿院长别看都一大把年纪了,可是这人却皮得很,逮着机会就狠劲地说,这也是人如其姓,耿直的很。
管所长就一直趴在那里,似乎不愿意搭理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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