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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床这种丢脸的即兴想法,温柔自然是没勇气去付诸行动的,最后只得以装傻沉默敷衍过去,不过好在他们方才的低声细语多少闹出了点动静,隐隐约约听不真切时,还当是两人在调笑呢!窗外偷听壁脚的人似乎满意了,在一阵风吹树叶的响动过去后,陆策的声音恢复了清明,低声告诉她道:“那人似乎走了。”
“嗯。”温柔松了一口气。
心略微放松了一些,可是躺着,还是睡不着,想想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又偏偏记不起来,待到略一翻身,侧睡过去时,她才一掀被子,猛然坐起——
“你怎么还躺在床上?”终于想起来了,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在床上多了一个陆策!
“那我应该在哪?”陆策的声音里带了点软软的倦意,似乎想要睡了。
“你…你不是说过让我睡床的吗?”温柔可没忘记。
“对啊。”陆策懒洋洋道:“你睡床,我也睡床,有什么关系吗?”
温柔被他那种理直气壮的回答憋得语噎了,总不能霸道的一脚将他踹下床去吧?何况这房里除了一张席,一床被之外什么也没有,就算想让他打地铺,万一明儿一早起来,背上一片大灰渍,别人瞧见了会怎么猜想?他这样高的一个人,叫他睡桌子又不太可能,想来想去,她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再想想,反正都同居一室,不论他是睡床还是睡地板,在旁人看来,他们之间总是没有清白可言了,她又不能跑出去大喊,“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做!”不掉脑袋都会被人笑死!哎,算了算了,自个的清白自个知道就好,用不着旁人来证明,何况“妾”这个身份她都顶上了,睡同一张床有什么大关系?
她独自郁闷了一会,又倒头睡下,只是自觉地往靠墙的那边挪了一挪。唔,幸好床很大,锦被也很宽,各睡一边,互不干涉!
原本温柔觉得自己今晚一定会失眠,首先发生了一连串令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其次同陆策一起睡在一张床上,最后还需要盘算一下到时怎么和家里交待,这么多事情,够她颠来倒去的想上一整夜。谁知事实与想象通常是两码事,她累了一天,此刻心情略松,竟然很快就迷糊睡了过去,酣甜好梦,一觉到天明。
次日睁开眼,红日已满窗。
糟糕,居然睡迟了!温柔连忙翻身坐起,却见陆策斜倚在床上,浑身上下的衣裳整整齐齐的,手里拿着一卷书在看,听见她翻身起来,目光还是落在书上,只淡淡问道:“醒了?”
“嗯。”温柔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初醒来的一瞬,有些许迷茫,但她转瞬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因此身边有个陆策,她也没感觉惊讶。
“那就起床收拾一下,出去吃点东西吧。”陆策将书抛回桌上道:“我想圣上的旨意就快到了,回头还得准备准备,搬去翰林府。”
“呃——”温柔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我也要搬去?”
陆策瞟了她一眼道:“你见过小妾在外独居的么?”
“见过!”温柔拼命点头,她初来京都时租赁房子的那条街上,就有一户人家,住着某富户的妾氏,常日里总闭门过日子,一月里只有三四天,会有一个小厮牵着马,引着那富户上门,回头那家的丫鬟,又会同这小厮一块出来打酒买肉,整条街的人都知道。
“那叫外室,地位还不如妾呢!”陆策说着想要立起,忽然又坐回了远处,转眼去瞧温柔,沉吟道:“有件事得先问问你回头若是圣上问话,我也好回。”
“什么事?”听见有事牵涉皇帝老儿,温柔心里略有些忐忑。
“你出身平民,从哪里学来的做菜手艺?”陆策紧盯着她道:“若是一般的菜色倒也罢了,只是这两日你做了不少鲍鱼燕窝和鱼翅,这些都不是寻常厨子会处理的吧?”
温柔被他问得愣了一下,难道又要扯谎了吗?哎,穿越之后的生活,常常是由一连串的谎言构结而成的。只是,不知为何,她不太想编谎话来欺骗陆策,就像不愿骗小环一样。
见她愣住,陆策也不追问,只是挪开目光,沉默半晌方道:“你的私事我原本就不愿过问,你若不想说,就随便编个合理点的解释给我。”
昨儿酒宴上,圣上已然断言那一席酒菜,主厨的人若没有数十年的厨艺浸润,怕是做不出来,及至瞧见温柔,诧异非常,后来被一连串的事情给搅混过了,恐怕一时没想起来,事后难保不发问,因此提前预备好答词,才能使他不起疑。只要答得没什么破绽,圣上每日料理国家大事就够头痛了,想必也没闲到非要去查一个小厨子身份的地步。
“我…”温柔吁出一口气道:“我从前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厨艺是在那学的,这样的说辞可成?”
“凑合。”陆策点点头,站起身来。
温柔紧跟着从床上下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被睡的皱折不堪,不禁纳闷为啥同样和衣而睡的陆策,身上的衣裳却能异样整齐。
“换上。”
温柔正犯愁怎么出去呢,谁知陆策不知从哪捞了套衣裳丢给她,原来这房内已有丫鬟们事先准备好的替换衣裳,只是她昨夜仓促间没有发现,不过这时她手里拎着衣裳,又抬头望望陆策,那意思不言而喻。
陆策转过身对着床,低声道:“你换吧,好了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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