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礼制向来繁冗琐碎,她又为皇族,自是万民表率,婚礼的礼仪更是严苛谨慎,不敢稍有差池,等终于结束了,她早已精疲力竭,四肢几乎使不上力。重伤初愈,她脉象虚浮,身体孱弱,尤其怕冷,随时随地都需要手炉暖手,可是婚礼之上端手炉不合礼制,她只好忍着寒冷按部就班完成司礼的指示。
侍候她的侍女细心体贴,早在屋里备好了手炉,她抱在怀里,一阵阵暖意软化了冻僵的肢体。
宗岳在离她不远处坐下,关切地问:“殿下怕冷?”
谢琰点点头,垂眸发呆,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方才没能仔细端详,宗岳第一次细致地观察这个已经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她孱弱得走几步都需要人扶,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美,她的脸仿佛是绝世工匠用纯洁无瑕的白玉雕刻而成,精致皎洁,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工匠斧凿的痕迹太重,使得她有时看起来具有雕塑的冷硬之感。宗岳觉得有点奇怪,面对他,自己好像不是在面对一个异性,而是在面对一个同性。他自幼习武,对兵刃十分敏感,这个少女身上有一种森然如刀戟的冷意,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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