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信芳心中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接着他就见孙茂行一目十行的翻看着那些案卷,似乎刚才说的一切,对方都根本不过心一般,叶信芳也不敢打扰他,摆出纸笔看着他一副大佬模样,不知该如何记录。
孙茂行翻看完那些案卷,闭上眼睛,良久方才睁开眼睛,双目灼灼的看向叶信芳。
叶信芳也回望着他,以为他又要扔几个炸弹。
孙茂行依旧看着他不说话。
叶信芳被盯得发毛,不解的问道:“老爷子,我做错了什么吗?”
孙茂行指了指自己,不悦的说道:“你倒是记录啊!”
叶信芳这才跟惊醒一般,转而看着面前早就铺陈好的白纸,却不知道自己该写什么,他都不知道孙茂行到底在这干了什么!
“孙公一目十行,随意一瞥,万事皆记于心,闭目片刻,此案因由心中尽晓。”孙茂行开口说道,他看着叶信芳那一副呆头鹅的模样,恨不得抢过笔来自己写。
“您真知道了?”叶信芳不确定的问道。
“写!你当老夫是那种爱夸大之人?”孙茂行不高兴的问道。
叶信芳在心中给了肯定答案,面上却还是一副恭敬的模样,“晚辈实在是太吃惊了,还请您见谅。”
“此地已经没有更多线索了,你去唤来秦中羽,我要提审平西王府的下人。”孙茂行从一堆案卷中,精准的择了几卷出来。
对于刑部来说,孙茂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短暂的近距离并没有拉近与戏精的距离感,反而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了起来。
平西王府的下人,都被关押在京师的监牢中,叶信芳和秦中羽只见这位老大人没有一同审理,而是择了一间小房间,一个一个的审问。
“秦大人,这今日就能出结果吗?”京畿府的府尹拉着秦中羽道一旁询问。
秦中羽摇了摇头,那位府尹大人顿时脸上就显出不情愿了。
“是孙老大人在断案,结果如何,秦某不得而知。”秦中羽不卑不亢的答道。
府尹脸上满是为难之色,道:“这王府的下人,往常个顶个的眼睛头抬在天上,我这庙小僧少的,可降服不了他们。”
秦中羽挑了挑眉。说道:“这王府都没有主子了,他们还能摆什么谱,我的大人,您能在京畿做官,怎么会这么几个下人都降不住?”
“我降得住,这监牢也住不下,你说是也不是?”被秦中羽挑破,府尹大人索性直说了。
本以为需要耗费很长时间,太阳还未落山,就见孙茂行满脸疲惫的结束了审讯。
“老大人,您这么快就有结果了?”秦中羽不解的问道,坐在马车上还不安分,一个劲的追问。
王府数百号人,怎么这么快就审完了。秦中羽心中满是不解。
秦中羽只觉得自己坐在京畿府,还没有跟府尹说几句话,孙茂行就已经审完了,叶信芳全程围观了孙茂行的审讯过程,只能感叹古人有古人的智慧,孙茂行先前说的猜到七八分,真的不是撒谎,整个审讯过程在叶信芳看来,高效、科学、一针见血。
“年轻人,少问几句,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孙茂行闭着眼睛说道。
刚想开口询问的叶信芳,立马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秦中羽与叶信芳站在殿外,孙茂行一个人步履匆匆的进殿面圣。
孙茂行面色凝重,皇帝对于他如此迅速的到来,也是十分吃惊。
“孙大人,这么快就有了结果?”皇帝不解的问道。
孙茂行该行的礼还是行,背后如何怼天怼地,面上倒还是有基本的尊重。
“陛下应该知道,我心中所求。”
皇帝皱眉,有些不悦,“你为何一直觉得,朕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成王败寇,朕一直顾念着兄弟之情,你应该知道,朕不是赶尽杀绝之人。”
“陛下您已经失去了一个兄弟,先皇活着的儿子还有几个人?人这一辈子能有多长,何必始终活在恩怨与计较当中,您也说了成王败寇,既然您已经赢了,为何不能善待失败的兄弟。”孙茂行此刻显得有些苍老,不像是个难缠户,更像是个慈祥的老人家。
“砰!”皇帝狠狠的将茶杯扔在地上。
“弟弟们走了那么多,唯独他就跟永远打不倒一样!还有你,老臣,哈哈,永远记得自己是大哥的旧臣,却不能看到最终登基的人是朕!自朕登基以来,何曾为难过你的家人!何曾刻意打压过你的儿子们!”
“陛下,您已经赢了,何不大度一些,网开一面?”孙茂行只觉得皇帝已经赢了,他还可以更加的大度。
而皇帝却只觉得,孙茂行这是在借着这次断案来要挟自己,太子失势数十年,而眼前这位,依旧认不清行事,冥顽不灵。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臣!”皇帝脸上满是讽刺,“大嫂为太子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如何?若是大哥登基,你以为你还能如今这般逍遥?朕爱惜你的才华,善待你的家人,不要将朕的仁慈当做毫无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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