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不予置评,想了想,低低地又补了一句:“那你……好久都没来吃粉了。”
“呼……我哪有空,一直忙着上课……十一月了,我们都要开始想论文题目了,哪有时间天天出去!”
背上人顿了半天,才轻飘飘吐了几个字,
“这样啊……”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三楼,廖颖的脸色慢慢恢复了些红润,江白的脸色也憋红了。一口气背着个人走了四层楼,好在是下楼,否则她半条命都得折在这儿了……
看这人已经很累了,廖颖感觉也好了很多,头也不很晕了,就在她背上动了动,说:“小白你放我下来吧。”
江白喘着粗气,感觉到腰背的酸胀和手臂的麻木,不逞强,又走了两级到了三层平地上,放下人,
“你好点没有,不行就歇会儿。”她不逞强,也不希望对方逞强。她看廖颖的脸色确实好多了,也就放下心,“你回去赶紧吃点东西,这样折腾身子受不了的。”
“嗯,谢谢你。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吃粉呢?”
不知道是感觉没话说还是什么,廖颖没忍住,问出了这句。而她自己明明知道……江白没有立即回答,但是有点紧张有点无措,甩甩手臂以此掩饰,
“我有空就去,你生意现在已经很……好多了吧?!”
真是个尴尬的话题,两个人都没有看对方的眼睛,对方想的什么也都心知肚明。江白那话锋转得不甚高明,两个人就更尴尬了。
“嗯,好一点。你以后……还是可以常来吃粉呀,叫上你的室友们一起。”
“嗯。”
两个人说着一路往下走,来往的学生越来越多,手里也大都提着吃的,她们看见了,终是想起各自的目的。
“那我先走了,店里还要忙。”
“嗯,你照顾生意,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天冷了,你别穿那么薄了……我得了空就去吃粉。”
“我知道,你也是。”
这样再平常不过的话别,用在亲人身上,用在普通朋友身上,用在爱人身上,都吻合。可是她们之间,究竟算是哪一种关系呢?
两个人怀着心事,一个带着一丝清明,一丝晕眩,开车离开。一个站在大门口,目送小绵羊和主人的离去,等待自己的外卖……
江白果然很讲信用,当天晚上得闲,就带了丽丽前去光顾老板娘的店。事实上,她们哪天晚上没闲着呢?
廖颖看见她们,有些意外,有些惊喜,心情倒是不错,招呼了她们入座,简单寒暄了几句。果然有第三方在场的时候,关系微妙的两个人不会感到太尴尬。而丽丽也充分充当着调节剂一样的存在,不停损着江白无所事事,夸着老板娘精明能干云云……
廖颖这会儿正好不忙,粉端上来,就被早有预谋的丽丽一把拽住:“老板娘,来来来,坐下来一起聊聊呀,你看你现在有空,跟我们交流一下嘛!”
“呵呵,好。你们在聊什么呀?”
“随便聊聊。老板娘你家是本地的吗?我就是本省的,”丽丽果然发挥极佳,一边享用美食,一边
还能滔滔不绝侃大山,说话吃东西两不耽误,一水的溜溜溜。
江白习以为常,廖颖就有点汗颜,不过还是静静坐着陪聊:“嗯,我是本地的,看来我们算老乡。”
“哈哈,老板娘知不知道小白是哪里人?她可并不是本地的哟,离我们挺远的。”
廖颖看向江白,后者也从碗里抬起头看过来。然后,她点点头:“嗯,知道,也不算太远。”
江白脸色没来由一松,笑笑不说话,又低下头去嗦花甲。丽丽吸溜了一串粉丝,好像没有话题一样,扯了一句:“你现在觉得不算远很正常。等我们毕业了,你就知道有多远了!”
很好。这句话很成功地,让气氛低下去,低下去……
似乎没有发觉在座其他两个人的沉默,丽丽仍旧巴拉巴拉:“我跟你说啊,我们这个学期快过去一半了,现在已经慢慢开始论文指导了,下个月就要定好论文题目,然后又要开始联系实习单位,放了寒假回家,我们就很难有机会再吃到你做的粉啦!”
顿时,廖颖脸色变得有丝微僵硬,竟然直勾勾看向江白,看了半天,才想起来回应丽丽:“那你们下学期不来了吗?毕业以后……”
“没有啦,我们明年五月份还会来的嘛,不过也只来很短的时间,答个辩拍个照,吃个散伙饭就基本没什么了……对了小白,我们毕业证不用回校领是吧?”
丽丽端的是潇洒,什么证件不用考,什么试不用参加的人,就是这样轻松。江白和她一样,除了论文答辩,其实也没有需要考的,她本也该轻松潇洒地毕业离去,大大方方地感伤一番,和同学朋友挥挥手,然后各奔东西。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做不到潇洒。
“嗯,好像是,应该可以叫人代领,然后寄回去。”
纠结良久,江白还是要如实回应。尽管这回应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
这些话之后,江白的后半碗粉吃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了,一直一直没有再说话,也不敢去看老板娘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无论是云淡风轻还是别的什么,都足以令她揪心,难受。
而廖颖老板娘,脸上的表情没有掩饰,和心情一并沉了下去,眼中的光也黯了许多。不一样的是,她一直看着江白,虽然对方低着头让她看不见些什么。
然后,她真心实意地,又不甚情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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