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相做了干女儿。
当着众人唏嘘顾家好运时,宫中又传来了大消息——明相封王了。
消息传到明府,姚怀远如当头一棒。
若是她被封王,那只有一种可能,即念安掌权了。
忧心念安待储良玉不善,姚怀远愤懑不过,便连夜登楼,当风饮酒,翌日即病倒了。
所谓病来如山倒,辗转床榻奄奄一息之际,姚怀远只觉心智通透的厉害。
或是不病便难知自己与宫人那人的羁绊有多深,自是染病,姚怀远便夜夜遇储良玉入梦。
或病或怨或泣或叹……
囫囵着过了半月,姚怀远只觉眼前全是储良玉的影子。
“阿姊……”
抓着榻旁手乱喊,姚怀远不愿梦醒,也不愿睁眼去看。或是依着重病这根浮木,她便能翩跹至祈殿与宫中那人相伴。
“阿远!阿远!”
喑哑的声音引得姚怀远呼吸不稳。
这是谁的声音?是良玉阿姊么?她怎么从宫中脱了身?
紧紧拽住混沌中抓住的手,姚怀远低呼:“别走!别走!”
榻边人轻和:“不走,不走……孤的阿远,你且睁眼看看!”
“看?”无意识地与榻边人答话,姚怀远道,“不能睁眼,一睁眼,便什么都不见了……不见了……阿姊在宫里……怀远见不到……见不到……”
“既是知道有人在宫里……阿远怎么忍心就这么睡着?若是宫中人等不到阿远去见她,阿远岂不是会抱憾终身?”
榻边人轻轻地说着,姚怀远胡闹着听。
待到榻边人说到了“死”,姚怀远如当头一喝,忽地坐起了身。
“阿远!”见睡了小半月的人终是坐了起来,储良玉喜极而泣。
姚怀远却茫然地扶上眼前那张略显消瘦的脸:“这是梦么?怎会瘦了这般多?可是念安为难你了?……”
“这般多话,阿远想让良玉如何答?”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子,储良玉喃喃道,“阿远,你可知你差点醒不过来了!御医都言你没救了……”
“怎会没救了?不过是场小小的风寒……”下意识去摸自己脖子上的玉佩,姚怀远意识糊涂的厉害。
“这却是良玉的错。良玉不该让嫣儿来看你。”储良玉自责,“若是她不前来,阿远不会睡这般久。”
“嫣儿?”姚怀远神智清楚了几分。
待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正是日日思慕的储良玉,视线便又模糊了。
“阿远……怎么哭了?可是难受?”抬袖抹着姚怀远眼角的泪珠,储良玉低声道,“阿远,莫哭了,良玉也不知嫣儿来了会与你下毒……良玉只是期望她能带些与阿远有关的消息来宫里……”
“阿姊,不关嫣儿的事。怀远只是高兴,高兴睁眼就能看到阿姊……”姚怀远呢喃,“阿姊不知道,怀远在梦里看到阿姊好多次……可每次,只要怀远一伸手,阿姊便消失了……”
“那些都是假的……真的不会消失……”拉着姚怀远的手徘徊在自己脸上,储良玉慎重道,“阿远,再给良玉三个月,良玉会把这江山还与阿远。”
“三个月?”似是被“江山”二字惊醒,姚怀远攀上储良玉的肩头,笑中带泪道,“若是有阿姊,要什么江山……”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有了阿姊,才更该要江山……若是没了江山,阿姊岂不是要跟着阿远受苦?阿远怎么忍心让阿姊受苦呢?”回抱住姚怀远,储良玉望着姚怀远脖颈上的红绳眯眯眼,“阿远的东西就是阿远的。除非阿远不要了,否则,何人都不能夺……”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不能夺么?
由榻旁人伴着缓缓入眠,待姚怀远醒来,方才知晓自己竟是被不逢时的伤寒折磨了几个月。
待能四处走动时,已到了五月。
作为祈朝头一个异姓王,姚怀远笑脸迎着诸位贵人,眨眼赚了一城的好名声。加上将君王赐下的玉器临街散了财,也博得了不少彩头。
与此同时,姚怀远也从储雪衣口中知晓了,四月时祈帝病重,特命三皇女姚念安为摄政王,代掌国柄。
国柄?
原来,当世已是念安的天下了……
弯眉记过储良玉口中的三个月,姚怀远敛敛腰间的被褥,继续小憩。
见榻上人不过是睁了片刻眼,又躺会到了被褥中,储良玉伸手刮了刮姚怀远的鼻梁:“这般怎成?”
“如何不成?”笑着将告病的折子递到储良玉手中,姚怀远道,“阿姊看这般如何?”
将折子来回翻过,储良玉轻笑:“你便是这般应付昌王的?”
“嗯。”轻轻应上一声,姚怀远喃喃道,“终是不忍将朝中弄得太过难看。”
“那便会有不少奏折了……”侧卧着提笔批着堆在姚怀远身前的奏折,储良玉冷哼道,“也多亏了旧时摹写过阿远的字迹,否则,岂不是让宫里那位占了阿远的便宜。”
“这里头哪有什么便宜好占?”嬉笑着将被褥蒙过头顶,姚怀远坏笑道,“若是阿姊不挑在今日来府上,或是还没有这般多奏折,但阿姊偏偏选在今日……”
“你个小没良心的!却是不想想孤出来一趟有怎般不易。”笑骂着将批过的奏折垒成一摞,储良玉心道,这世间一大奇事或就是昌王了——辛辛苦苦将皇位谋到手,却没有半分处置朝事的心思。
或是这天下于她而言,不过是个玩物吧?
想着近月姚念安来瞧她时,那耀武扬威的模样,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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