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年约四十,身着黄色道袍的中年道人就迎了出来:“小道赵致然,忝为仙霞前山知客,见过秦师弟。师朴清子师伯已念你多时了。”
秦铮一看此人也有约莫先天的功行,放到外面,做一地分观主持也当得,却在山门做个迎来送往的知客。再者修为年龄皆大过自己一轮,却反对自己如此客气,想是因师长不得志,连累他也在门内混得不怎么如意。
不过所谓人敬一尺,我还一丈,秦铮也不拿大,回了一礼:“小弟见过致然师兄,不知朴清子师伯可在观内,小弟欲前去求见。”
赵致然道:“山主住在前山,离此还有一二十里路程,天色不早了,师弟远道劳顿而来,不如在师兄这歇息一番,明早再去拜见山主如何?”
山主?秦铮心里一动,看来这朴清子做了仙霞山峰的最高领导了,恰管着这赵致然,难怪此人如此热情?
再一看日头,已近戌时,自己虽御剑而来,也没怎么劳顿,但朴清子也要做晚课,今日前去拜见,也确实有些不便,就回道:“如此也好,那就叨扰师兄了。”
赵致然称不敢,把秦铮和鱼妖迎了进去,安排一间单独小院,并叫来几个伶俐道童奉上酒菜侍候不提。
这小院约莫百十平米,倒也布置得颇为雅致。秦铮一路水遁行来,加之又提防着陈鹤冲,先前紧绷着妹觉得,现在到了地头,陡然放松下来,也感觉精神上有些疲乏。
赵致然久为知客,最擅察言观色,见秦铮似乎精力不济,闲话几句后,就告辞离去。秦铮略修炼一番后,便洗漱上床,美美睡了一觉。次日一早,刚用过酒饭,赵致然就过来了,建议先将鱼妖安顿在此处,等拜见山主,领了职司之后,再行名正言顺安排。
秦铮一想也有道理,就依其所言,感谢一番后,辞别这位热心的赵师兄,向前山行去。
一路不时见得有弟子出没,或担柴跳水,或石上读经打坐,或松下演练剑术拳脚,皆是自行其事。秦铮一路行来,也没人搭理与他。
这仙霞三山却是颇为辽阔,延绵数十里,山道纵横交错,秦铮初来乍到,地理不熟,还走错了两次,后来拉住一位挑柴的弟子询问一番,方才找到外执殿。
想是赵致然昨日就向外执殿汇报过,秦铮还未及求见,朴清子就先迎接了出来。只见其一身气机凝沉,潜藏如渊,显是得了玄阴幡后,没有虚度时日,却是已炼就天罡,修为大进。
“见过观主,观主练气成罡,向长生大道又迈进一步,真是可喜可贺。”,秦铮连忙施礼问候。
“你我不是外人,这些奉承话就免了。”,朴清子摆手一笑,将秦铮领进自己修炼的静室,茶水过后,方才细闻离情。
“一别三月,就是日行百里也早该到了,你怎的今日才来,若非致玄子发讯传召,我还以为你折在哪儿了呢?”
“弟子那日和师伯分开之后,却是有些遇合,侥幸进入一前辈古修遗府,耽误了些时间。”
话说诸名门正派,历来就有师长指点弟子出去撞机缘惯例,对其收获,同门羡慕是有,却是不会像世俗小说话本所言那样,觊觎谋夺,此才是正理。不然,人人自危,门派向心力何在?怕是早就星流云散了。
故而秦铮也不讳言,又将这套说辞重复了一下。
秦铮已显白的就有灵器级数的飞剑,此事元真内门早已知晓,暗里肯定也少不了其他好货。朴清子也颇有些羡慕,笑道:“你倒是有些机缘,可惜致一子,却是半道而折,没有这般运气。”
提起此茬,秦铮倒是想起来一事,感慨两句后,摸出一个小瓷瓶,呈了过去:“弟子却是在遗府里获得一瓶小易鼎丹,还剩下些,就请观主托人带回济州,虽不能补足致一道基,却是治好他的伤势,使其能得以继续修炼。”
“你倒是有心了。”
朴清子接过一看,里面却是装有三颗,致一子疗伤也只需一颗,剩下的自然是孝敬了。对秦铮的知机,心里也颇为满意,随手将瓷瓶塞入袖中,笑道:“对了,门内仙长有意令你拜我的门下,你意如何?”
既是内门师长安排,反对也没什么用,反而平白坏了印象,反正以朴清子现在的功行,教导自己也足够了。再者双方好歹是熟人,总比跟个不知性情的陌生人打交道强些。
当下就双膝点地,大礼参拜:“徒儿秦致真,拜见师尊!”
“不急不急,等盟誓观礼之时再拜不迟。”,朴清呵呵一笑,扶起秦铮。
话说元真道家大业大,自然规矩也多。师徒名分虽已内定,但还有盟誓祭天,传戒问道,同道观礼等一系列程序要走,整套功夫下来,也颇为繁琐。
好在秦铮是抱元子钦点,稍微简化一下,也没人敢叽歪说,盟誓祭天后,朴清子就把秦铮的名籍录入玉册中,叫来几个同辈弟子,再磕头就算完事了。
朴清子总览三山外门事务,权柄极大,秦铮做为其清传弟子,也得以独占一个山明水秀,景色上佳的山头,不用和其他同辈弟子打挤。
话说朴清子先前传授给他的《青木决》,乃是《举霞临霄九仙决》里地仙筑基的功夫。地仙需得练就胸中五气,在体内循环不休,生生不息,方才能凝聚出顶上三花,以寄托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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