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到饮水机上去了,以后不可以啊,等我来。”
“你也不要听风就是雨的。看看米开朗琪罗,从35岁开始就抱怨自己老了,结果,他竟然抱怨了54年。”
“哈,看起来我跟米开朗琪罗是同类,我也是从35岁开始抱怨老的。”
“是吗?那我呢?”向瑾不满地斜着眼看了吴芃之一眼。
“你不老,我也不老,只是心老。我刚才的话充分证明,所谓的老,是一个心态问题。对了,前段时间,我的一个下属称我为老人家。”
向瑾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气得都不想搭理她。后来一想,这显然是她的问题啊,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她们俩继续前往其他展厅。
然后她们走进另一个画室。吴芃之赫然看见一幅画竟完全描绘的是一个女人的最隐秘部位的特写。吴芃之难以置信地凑近画作,确认没有看错后,竟然一下子脸又泛起桃红色来,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向瑾。
向瑾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吴芃之。“跟我来。”向瑾引导吴芃之来到一个较为适合观察的位置站定。吴芃之可以佯装看另一幅画,实际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幅惊人的画作前的参观者。
“我们来看看大家在那幅画面前都是什么表情。”向瑾悄悄地说。
吴芃之发现这次旅游,向瑾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像现在这样轻松地陪吴芃之闹笑话,跟她交流解说,上次在美国是没有发生过的。那个时候,向瑾在博物馆简直完全不理吴芃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画,简直像着了魔,其实就是着了魔。或许人在不同的年纪会有不同的状态,现在的向瑾从容多了。
观察一大批人各式各样的反应,十分有趣。事后她们俩说笑了半天。总之,大家对于这幅画都很有兴趣,差别在于掩饰的方式和掩饰的程度不同。
“阿瑾,你现在对人有兴趣了。”吴芃之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功劳。
她们在奥赛博物馆走了一整天,吴芃之简直要累死了,硬是咬着牙没有敢说出来。
“真累啊。”这句话被向瑾说了出来,吴芃之竟一下子心疼了。
向瑾终究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
向瑾不仅容易累,而且开始怕冷了。吴芃之在美国的时候,在那场暴雨中被向瑾搂在怀里时,觉得向瑾的身体很温暖。她认为向瑾既不怕冷也不怕热。其实说明那个时候的向瑾,身体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强。
但是现在向瑾手是冰凉的。
巴黎的早晚很凉。向瑾早上出门时特意返回房间取了厚外套,但是手依然很冷。
当她们坐在塞纳河左岸边的小咖啡馆吃饭时,向瑾把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面,还是一直在搓手。吴芃之不得不把向瑾的手拉进自己的怀里取暖。
向瑾都没有看餐牌就点了那个已经吃了两顿的烤鸭腿。
“你就不试试别的?你总不能在巴黎都吃鸭腿吧?这个鱼也很不错啊。”吴芃之不能理解向瑾不变的口味。
“只要好吃,就吃这个嘛,何必非要试别的。吃到不想吃再说。”向瑾对于食物的追求,完全不像绘画那么求变化,求突破。
她们并排迎着夕阳坐着,静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隔着塞纳河的卢浮宫。向瑾喝着红葡萄酒在等自己的鸭腿,吴芃之喝着白葡萄酒在等自己的鱼。
第60章第60章
60.
鸭腿和鱼,久久不能端上来,在欧洲吃饭,最需要的是足够的耐心。你不仅不能够催促,甚至都不能表现出着急。否则就会显得很不像话。
向瑾沐浴在夕阳里的时间久了,一只手在吴芃之的怀里也被捂暖和了,而且由于不能表现着急,于是整个人都不得不松弛下来,甚至轻轻地摇晃起右腿。但是嘴里喃喃说出的话依然暴露了真实的内心活动,“吃饭可真浪费时间啊。”
吴芃之反驳道,“对于我们这些饮食男女来说,吃饭可是头等大事。如果人不需要吃饭,那我们那么多时间可怎么打发掉呢?如果没有吃饭这个话题,人与人的交流就更加困难了。”
向瑾举起酒杯跟吴芃之碰了碰,“但是也有很多人,一直渴望发明一种胶囊,吃一粒就饱了。我还挺期待这种胶囊。”
“我们可不是你们这些艺术家。你们的艺术可以耗费无穷无尽的时间,我们的工作可不同。据说达芬奇发明了一种睡眠法,就是夜里每工作两个小时就睡半小时,然后再起来工作,这样一来,一夜只需要2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后来有人就按这个方式进行训练,果真成功了。结果,这个人没过多久就恢复了我们普通的人的睡眠习惯。别人问他为什么放弃了,他说,因为他不是达芬奇,他省下来那么多时间根本没有事情干。”
“嗯,是的,现在我也被你拖得一睡8小时,生活节奏都改变了。难怪最近很难有灵感。”向瑾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当年可以尽情地跟大家搞时差,现在为了迁就吴芃之,不得不按点上床。
“怪我咯?”吴芃之一脸无辜地问道。心里却十分高兴。
她们俩就这样闲聊了很久,鸭腿和鱼终于端到了面前。
向瑾咬了一口香酥的鸭腿,忍不住赞叹道:“看起来等待还是值得的。”
“当然,美食也是一种艺术。”吴芃之细心地切下一块鱼肉放进向瑾的盘子里,“试试我的鱼,好的话下次换换口味。”
现实主义者表面上看起来不如理想主义者那么高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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