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握手的,场面简直不要太和气,搞得像是两国领导会晤。
不过,当他转过脸来正对着我时,他的那双大眼睛仿佛在凌迟。我敏捷地从徐沐峰的身边跳开,我很庆幸我当天穿的是一双运动鞋,不至于在进行高难度动作时,被崴到脚。
徐沐峰:“……”
晏铮:“……你刚刚是在做贼吗?”
我:“……没有没有。我就和徐……你家小峰峰交流了一下心得。”
晏铮:“!!!!”
我:“我是真的只和他交流了一下心得。”
我再接再励地力挽狂澜,要不是哭对晏铮不管用,我真想耍赖似地号啕大哭。
徐沐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冲我和晏铮笑笑,但我直觉他接下来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果然,他如沐春风般地笑着,却说出了我最害怕听到的:“你们两个,能不要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么?”
我:“……”黑人问号脸,到底是哪两个打情骂俏呢,总是有一个巨大的锅盖扣我头上,啊,心好累。
而晏铮则是干脆脸一甩,留个后脑勺给我们,好半天才憋出三个字:“才没有。”
我:“……”天啦,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让人一言难尽的一面,简直秀恩爱秀到丧心病狂。
我在办公室里忙得几欲四脚朝天的时候,我隔壁间里的徐沐峰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就像他自己跟我坦白的那样,他上很少的班,来上班也只是为了陪陪我的上司。
他们静静地坐在一块儿,你以为他们在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而事实是他们在探讨深层次的项目。而那种项目的高难度还不是我这种智商肤浅的人所能参透的,所以我基本被他们理所当然地晾在一边了,我连去给他们倒口水喝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们嫌我走进去带动的风会搅乱他们的思维。
不过,当他们闲下来的时候,我还是会去插个话,美其名曰是递进双方的关系,是的,如果我再不巴结讨好我的上司,我真怕他一个太高兴把我给炒了,因为他看我的目光一日比一日凶残。
我问转着一空下来就开始死命转魔方的徐沐峰,“副领导,你活了二十多年,你有什么感想没有?”
“我觉得我活得差不多了。”徐沐峰一面飞快地调整着魔方,一面迅速地回答了我,好像例行公事似的。
我:“………到底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
老实说,我就觉得活得挺不幸的,或许在旁人看来,我虽然家庭破碎,但我人生际遇还行,尤其是有一个堪称成功人士的妈妈。
“人生啊。”他认真地说。
我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停止了魔方的转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歪着脑袋思考着。
“你的人生怎么了?”
我不禁脱口而出。好比旁人如何看待我一样的,我此刻就拿着他们的眼光去看待徐沐峰,在我印象里,他工作自由,颜值在线,再没有什么是足够令他烦恼的了,我私心这么认可着。
他说:“你知道有的人为什么永远也快乐不起来吗?因为他们一度过得很苦闷,原因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人生呢,本来就是又长又迷茫,不论是爱上了某个人,还是某件事物,都值得我们珍重一辈子,寡淡无味地活着,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然而我们真正想要什么呢,我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不满于现状,又对改变无能为力。”
我:“……”
心说他这份感慨还真是让人头大啊,鬼知道这是不是暗示着他和晏铮的关系。
不过,我也不便继续追问,只好礼貌地笑笑后,转到工作间,看似倒着水,其实内心还是充满了好奇的,特别希望他突然叫住我,把我当个知心小姐姐,一吐为快。
在我疲惫而身心愉悦地应付着晏铮和他的小男友的一天繁忙工作里,席湘的日子也过得并不是很舒坦。
她有数不清的嫉妒者,于是解决完这个,就会有另一个接上,简直是络绎不绝,生意好的店铺都没她这么头疼。
席湘直播的狭小工作间里摆满了她还没来得及整理的饰品和衣物,她苦恼地盯着杂乱无章的它们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心情糟糕透顶地捂住了脑袋,奄奄一息,垂死挣扎。
她觉得她现在被群山环绕,就跟她大学时和同学眺望峨眉金顶,却只爬到半山腰的感觉一样,仙雾缭缭,但就是看不到希望的曙光。她想,兴许会演变成狼牙山五战士,她就这么名垂千古地牺牲在了这条漫长的山路上。
她刚开始弄直播的想法很直白,那就是赚够去日本留学的学费,她那时的憧憬也很短小,不过是远离她妈她爸,以及一群让她无地自容的熟人。
当然,那群熟人里没有包括我,她还是乐意见着我的,甚至恨不得天天跟我待在一块,尽管我们的相处时光总是那么地不愉快,但是我们彼此又是最心意相通的。
席湘开启直播的时间不长,也就一年左右吧,可是对于急功近利且心浮气躁的她来说,恨不得马上就坐拥万千粉丝,天天给她刷礼物,把她往天上捧。
但她也不想想,她这张脸可是有限制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爱她的那副面孔。
平步青云是她梦寐以求的终极愿望。向来自诩聪明绝顶的她虽说平日里看着挺碌碌无为的,但关键时候,她就像是一个抗战时期的革命先烈——手拿小旗帜,让鲜艳的红色飘荡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引领着后辈们冲锋陷阵,她激奋起来,无人能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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