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毕业后是直接去日本留学的,她爱上日本是因为动漫,在大学的时候,她也加入了动漫社,出过几次作品,当时看到她的cos照,我是实打实地被惊艳了一把,她本来就是一个美人儿啊。
然而事与愿违,她大四忙着新欢——直播,没做足要去日本留学的准备,理所当然——她被落下了。
接下来,她妈妈的意思便是要她去她爸爸的公司上班,席湘很不给她妈妈面子地笑了起来,“你是要我天天去看着他怎么勾搭狐狸精的吗?”
她妈妈也很气,毕竟这是女儿在揭她的短呢,她妈妈说:“那你有本事就别去你爸的公司,你靠自己拼,我看你能拼出个什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里都干了什么!你爸爸是个贱货,你也是个贱货,就知道死劲儿糟蹋自己,你们可真是父女啊。”
席湘笑得更欢了,她憋着没去成日本留学的怨气,她妈妈一说狠话,她头脑也跟着狠了起来,不愧是和闻令处过对象的,那股子狠劲学了十成,当即就收拾了行李一个人出去住了,她打算专门去做直播的营生了。
至于后来的事嘛,我拼拼凑凑也知道了大概,一无所有的席湘抵抗不住金钱的诱惑,渐渐沉沦了。而我和她的联系,也慢慢淡了,甚至到了联系不到彼此的地步,要不是因为有一个“关心”着她的卢沁在我耳边时不时地说些席湘的近况,我怕是要忘记我还有这么一位朋友了。
我们在闻令新租的公寓楼下碰到了正准备往一辆玛莎拉蒂里面钻的张绵阳,他看到我们一点儿也不惊讶,就是慌里慌张地退出来时被车顶撞了下头,痛得他龇牙咧嘴,好不扭曲。
然后,他非常阳光地冲我们举起了双手,像抗战剧里举双手投降的日本人。
我们:“……”
“好巧,在这儿遇到你们了。”
他意识到他的动作不对,连忙撤回,结果手又打向了车门,痛得他几乎昏厥,我看到他极力忍耐着,特别不自然,看来的确很痛。
闻令抬头望了望高楼层,顺道环视了一圈绿化做得相当好的小区,矜持地点点头,问:“你也住这儿?”
“我就是路过。”张绵阳一脸正气地说。
闻令:“……你的车?”
张绵阳飞快地摆手:“不是我的,我老板的。”
“你老板?”闻冷又抬头望了望高楼层,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张绵阳肯定加绝对地点头,“嗯,对,我老板的车。”
我们友好地互相道了别,坐封闭式电梯上去的时候,闻令双手抱臂,悠悠地说:“编,他就编吧。如今这个世道,像他这样不露富的人还真少。孟谖,你可是捡到宝了。”
我努了努嘴,“说不定就是他老板的车呢,你又不是没见过有一种资本家,大周末的都不肯放人!”
闻令冷笑:“……看样子你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真是个司机!虽然现在这司机吧,工资福利这一块,都挺不错的,但是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找个律师医生什么的,何必呢。”
“我说闻令你说话怎么刻薄得跟席湘一个样了?”我忍无可忍,闻令简直天生就跟张绵阳过不去。
“我这长相就没她那股刻薄劲。”
幸亏电梯到头了,不然我真怕我会跟她在狭小的空间里面斗起来,谢择远向来遵守原则,跟女子混迹一圈,只交身不交心,他出奇地安静。
闻令租的公寓一室一厅,她一个人住是刚刚好的,里面装潢都是新的,谢择远得意地向我们一一介绍着这间九十平米的公寓,从室内设计到色彩搭配,眉飞色舞,我差点忘了,他就是搞室内装修设计的啊。
这绝对是他的大手笔,于是,我慢吞吞地思考着待会是要打击谢择远的设计灵感呢,还是勉为其难地夸一夸,毕竟这是闻令要住的地儿啊。
不过我和闻令都没有特别大的兴致听他侃侃而谈,我们各怀鬼胎地闲散着打量屋子,不约而同就走到了阳台。
阳台的对面是一大片湖泊,冷下去的天色里,湖水显得格外地黑沉,湖四周有挺拔的常青树,三三两两的行人沿着湖散步,冷风刮起来的时候,他们的头发和衣服似乎发出了猎猎作响声,光是看着,我都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忽地蹿上来了,打了个哆嗦。
我侧头望离我几步之外的闻令,她兀自在出神,麻木着面部表情,活像个裹了生气的雕塑。
我知道我今天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憋着怪难受的,我也不管闻令会不会认真听我讲话,只自顾自地说道:“你和席湘的互相喜欢,还蛮廉价的。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就没有走出那一步,那你为什么还要向家里人出柜呢,还是说,你留着席湘当挡箭牌,而事实上却有另外喜欢的人?”
“没有另外喜欢的人,出柜只是想跟家里人说清楚,我不想循规蹈矩地按着他们的意思去生活,你不也一样,你看似什么都听你妈妈的,其实你比谁都叛逆。要真是个乖乖崽,这会子估计就和谢择远那样,大张旗鼓地举办婚礼了,而且依照你妈妈挑人的眼光,会有你看不上的吗?”
闻令偏过头来看我,和我的目光撞到了一处,倒没有先前的尴尬了,我回望她,轻轻地笑了笑,“还真被你说中了,没有我看得上的,但是话又说回来,我妈给我找的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幸亏你没见着,比张绵阳,哦不,是谢择远,都不知道差了多少个等级,你要是见着了,指不定得吐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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