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指尖轻轻碰触着她的面颊,沉沉的墨眸含着深意。
他的视线从她的额头缓缓着向下,最终落于她那双紧闭着的眸上。
陆延赫俯身,灼热的气息近了些,顾南音下意识地退了点,身子朝着后面仰。
他的唇角勾了笑,大掌握住她柔软的腰肢,呼吸灼灼着,“在怕什么?偿”
闻言,女人那蝶翼般的长睫轻微地颤了颤,但仍然倔强着不肯睁眼。
“南音,告诉我你在害怕着些什么?”陆延赫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淡淡的蛊惑意味,让人忍不住深陷下去。
她能怕些什么?顾南音心里有着些淡淡的苦涩。
现在这个男人也明显地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天平怎么才能维持平衡?
顾南音落在床单上的手稍稍着收拢,小手因用力而稍稍着泛了白。
陆延赫沉沉着看过她的小动作,薄唇上的弧度褪去。“会忍不住想要离开我?”
他记得的,前几天她问的,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他会如何?
顾南音闻言,猛地睁开了眼眸,那双含水的眸里带着些惊慌,她捏着床单的手用力握紧。
陆延赫唇角染了笑,整个人让她觉着陌生了很多。
邪气而冷绝。
他的身体朝着她压过来,呼吸间也全是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
顾南音的心更乱了。
陆延赫的一只大掌撑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她,“那天我说的可不是吓唬你的!”
顾南音有些发懵,努力地回想那天——
“你要是敢离开,就想把我杀了,否则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挖地三尺也能把你找出来,让你给我生一堆孩子,直到你打消想离开我的年头为止!”陆延赫黑沉的眸望了她的小腹一眼,长指轻轻地压了压。
那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是他们的孩子。
顾南音盯着男人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认真得可以。
陆延赫眼见着吓到她了,抬手捏住了她的手指,轻轻地拿到唇上轻吻。
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长指上,“听说女人生孩子太多容易变丑,变丑了离开了我还有谁敢要你?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能走到哪里去?别想着离开,想要安稳着离开,我说了除非你杀了我!我给你这个权利——想要离开,很简单的事!”
顾南音呼吸有些重,眼眸里含水,这个男人就是那么地坏,喜欢逼她。
把她逼到死胡同里,让她出不来,只能困死在里边。
她轻轻着摇头,红唇抿着。“陆延赫,你不要逼我!”
“逼你?”男人喉头稍沉,大掌轻柔地捏着她的小手。“没有逼你,选择权都在你手里,别离开——”
顾南音抬手搂住了男人的肩头,小手轻轻地在上面摩挲,她的眼神柔和,“陆延赫,你这样不是在逼我是在做什么?明明知道我舍不得的。”
“舍不得就别离开!”陆延赫搂着她的腰,眸色很深。
顾南音轻笑,白皙的面颊透出点淡淡的粉色。“这段时间我想过很多,想要一个人扛下来,那样的事情我不去求证,就可以当做不知道,心安理得地跟你在一起。不告诉你,是觉得我一个人痛苦就行了,那样的事情不需要再多个人出来陪我!”
陆延赫俯身吻她,他的长指碾过她的柔嫩的唇瓣,这段时间,何止是她在假装着?
她偏过头去,眼底蒸腾出了雾气,“陆延赫,我是恨的,但那人是你的母亲,我能怎么做?我该怎么说?我不能像对顾庆恒和黎汐那样对她,我很恨——也只能憋着,我不想伤害你。让你为难。”
“你该告诉我的!”陆延赫说,“那样的事情不该你一个人扛。”
顾南音推开了面前的男人,坐到了床的另一边,她抬手顺了顺长发。
“你知道了能怎么做?你母亲躺在医院里,你能对她做什么?她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母亲,你身为儿子能怎么做?”
她的质问有点咄咄逼人,丝毫不留的情面。
陆延赫神色有些难看,他朝着顾南音看过去,身侧垂着的手稍稍收拢了些。
对,她说得没错,他身为儿子的确不能对那个可怜的女人再做些什么。
那个女人的一辈子像是毁了那般,花样的年华嫁给了比自己大了那么多年纪的男人做续弦,对方还有着两个女儿。
让她怎么接受得了,她的年纪和陆琪烟明明都差不了多少。
她没有尽好做母亲的责任,也没有当好一个好妻子。
现在落得了那样的下场,疯癫了二十几年。
男人眸色深邃如海,有些话艰涩到难以开口。“如果我说,让她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受到惩罚呢?”
顾南音抬眼,她抿唇苦涩着笑,“陆延赫,我知道的你做不出来的!那个人是你的妈妈。每个人面对自己至亲的人都是会舍不得的——就跟今天见到的黎汐那样,顾黎菲对她不闻不问,她却时时惦念着。”
她闭了闭眼眸,小手颤颤地握紧。
“陆延赫,这种血缘关系很难割舍。”顾南音轻轻着说。
她垂眸看着指尖,轻声地对男人说,“陆延赫,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我扛不住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受不了了,无法忍受了,放她一条活路——
她无法若无其事地面对着自己的仇人,演技再好,她毕竟不是专业出身,她怕会把自己逼死。
陆延赫身子一怔,抬眼朝着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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