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昆仑是安全的,未想到后来差点成为了她的死地。
一叶枫红突然从视野内飘过,苏苏仰起头,伸出手轻轻接住它。
顺着枫叶的方向,她绕过山路,眼前霍然现出一片火红的枫之海……
它们静静的燃烧着,绽放着温暖的火焰。层层叠叠的环绕着一弯碧蓝湖水,枫叶流丹,层林尽染,绚烂地令人不敢逼视。
远远,忽然传来嘹亮的樵子歌——
“登山过岭,伐木丁丁。随身板斧,砍劈枯藤。崖前兔走,山后鹿鸣。树梢异鸟,柳外黄莺……无忧樵子,胜似腰金。对月邀饮,乐守孤林……”
语中的快活悠游之意令人向往,少年郎唱着樵子歌扛着柴木从对面山头出现,待看见一身红衣,站在这片火红的枫林下笑望着他的少女时,他脑袋轰然一声,口中的歌词全忘了调,凌乱不成语。
“你……你是妖是仙?”
“为何就笃定我不是人。”苏苏走近他几步,她身后的式神迅速隐匿住行踪,贴身护佑。
“你……你定是山精妖怪,”少年郎后退一步,“我娘说,这里向来没有人烟,若是在山上遇到孤身一人的美丽女子,肯定就是妖魔幻化,想将我诱走吃掉。”
苏苏媚眼一瞄他腰间的砍柴刀,“既然你不相信我是人,何不用此刀试试?”
完了完了,被她看一眼便腿软了,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妖精。他伸手往砍柴刀一摸,可对着那张娇滴滴的脸,他怎么也无法砍下去。
苏苏款款走到他跟前,“不试着杀杀我,看看我是不是人?”
……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本身就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
“怎么不说话,”少女歪头又娇又媚的看他。
他心一横,“不杀了不杀了,我娘说,若真是妖怪那怎么逃也逃不了,倒不如和它们商量商量能不能换一个不那么疼的吃法。”搞不好商量到最后,还能顺便讨论下干脆换一个人吃吧。
苏苏停下来,不逗弄他了,“你们两母子倒真是有趣。”
他摇头,“我娘说……”
“停!”苏苏直接卡了对话,其实你压根没断奶吧。
他认真的道,“我就干脆装作没见过你,你也不要吃我好吗?”
苏苏耸肩,知道他无论如何从甫照面起就笃定了她一定是妖,一百年不动摇。不得不说他的第六感真是强烈,“只要你告诉我这附近还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你便可以离开了。”
“原来你是刚刚搬过来的新妖啊。”少年郎拍拍胸脯,“我从小就在这里砍柴,这附近的地形问我就对了。”
他领着她顺着湖的上游沿途欣赏风景,其上有数条溪流汇聚。
“这是磻溪,仰着这条溪流而上,景致是最美的了。”行了好一段路,见那妖精从头至尾没有露出獠牙吃他,只温言软语的听他描述这沿路风景,面上平和得不像人们口中凶恶噬人的妖怪,便也渐渐放松下来。
苏苏撩起长长的裙裾,涉水而过,“还有什么趣事吗。”
他挠挠头,想了想,“也就只有这段时间突然出现在磻溪的一个怪人。没见他有什么营生,只整日执着竿钓鱼,怪得是每次我砍柴来来去去,可从没见他成功的钓出过一条鱼。想来也是个奇人吧,寻常人像那般早饿死了。”
苏苏心中咯噔一下,历史已经发展到这里了吗。
那么,身旁这人日后便是姜尚的大弟子——
“武吉!”少年郎心无城府的笑道,“我叫武吉。你呢?”
她不答。
“啊,是武吉冒犯了。”他道,“我娘说,我这人常常剃头担子一头热,极容易忘形,刚才又说胡话了。”
“没事。日后……你便会知道了。”整个天下,千秋万世后的天下,都会识得那个名字。
他偷眼再看了看这美姑娘,为掩饰糗意,大声放歌起来,“登山过岭,伐木丁丁。随身板斧,砍劈枯藤……无忧樵子,逍遥自在……”
樵子歌响彻山林,这悠游无忧的样子真令人嫉妒啊。
溪流的奔流声越来越近,隐约窥见那人垂钓的侧影,苏苏犹豫了下,停住脚步。
武吉自顾自的在前面领路,待发现她不在时不停左右张望,眼尾窥见那怪人今日又坐在磻溪边垂丝,不由加快几步挨近他。虽然那妖怪看上去很是无害,但到底心中还是有些发悚,能在这里遇到同伴,虽然未必会有助益,但潜意识中,总会有些安慰。
他放下肩上的柴木,主动前去攀谈。
“时常见你在此执竿垂钓,今日再遇……”
苏苏远远的望了一眼,毫不留恋的回身走开。
身后瑰丽的传奇在一寸寸展开。
神的传说,众神的战争,新神的诞生开始描绘于画卷笔端。
她却没有一丝意动……
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切还没有开启之前。
她只是一头误闯到蟠桃林的小白狐,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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