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大宅内,祁黎放下手机,眼皮子总是忍不住的上下跳动着,他隐隐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可避免的事发生在了他们身上。
祁母拉着自家宝贝儿子进了大厅,见到坐在沙发上一言未发的老爷子,上前莞尔道:“儿子今晚上喝多了,可能有些醉了,我让他先上楼去洗洗。”
“站住。”祁黎冷冷的瞪了一眼除了一身酒味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祁冶,点点头,“你今晚有没有去北城。”
话音一落,祁冶本能的挺直了后背,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摇头否认,道:“我只是和朋友一起喝酒,喝醉了她就把我送回来了。”
“那就好,北城出了连环车祸,现在整个媒体界都在关注这件事,你没事别和那些纨绔子弟们掺和在一起,免得被他们带下水。”
“是,我知道了,父亲。”祁冶步伐沉重的走上台阶。
祁母眉头紧蹙,直接跟着祁冶上了楼,当确信楼下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静之后,一把扯住祁冶的手,慌忙道:“那场车祸跟你有没有关系?”
祁冶这下彻底软了,他低下头,没有回答。
答案如此昭然若揭,祁母单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踉跄一步,“刚刚我还在和你父亲说起过这事,还想着是哪家王八蛋会教养出这种孩子,这可是故意杀人啊,你究竟喝了多少酒?”
祁冶脑袋阵阵发懵,他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药物的作用让他飘飘欲仙,他只觉得身体很舒服,好像飞起来了一样,头脑一热,看着眼前的影子就跟幻影一样,好像还在嘲笑他们,他没有忍住就喊着姚瑶撞了过去,把他们全都撞死了。
祁母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他。
祁冶也是慌了,紧紧的拽着自家母亲的手,忐忑道:“现在怎么办妈妈?不能被人知道是我做的,不然爸得打死我。”
“现在知道怕了?”祁母注意了一下大厅里的动静,扯着自家儿子的手就往卧室走去,连忙道:“你去洗个澡睡一觉,你放心,没有人敢查到你的头上,就算查到了,也没有人敢动你。”
祁冶这才放了心,打开卧室的门,在进入房间的刹那,得意的扬唇一笑,是啊,谁敢动他!
……
医院内,浓烈的消毒水味道一阵一阵刺激着所有人的鼻腺,所有目光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紧闭的手术室,周围有痛哭流涕的哭诉声,有怨天尤人的谩骂声,一道道声音混合着医生护士的奔跑声,此起彼伏的震动着耳膜。
姚翠花面色有些苍白,她已经就这么坐了两个小时了,身体很僵硬,几乎都快感受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了。
金嘉意握上母亲冰凉的手,轻声道:“您放心,爸会没事的。”
“他以前就喜欢开玩笑,每一次晚归时就说自己出车祸了,撞破了头,现在没想到一语成谶,嘉意,你说他是不是缺根筋?不然怎么可能会找这种诅咒自己的借口来唬弄我?”
金嘉意沉默着坐在一边,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母亲身体内那不可抑制的颤抖、害怕,甚至恐惧。
“听福叔说那个老头子出了车祸都不忘把打包好的猪蹄抱在怀里,就想着回来给我赔礼道歉,很怕我让他睡书房似的,这个老家伙,几十年如一日的木讷,我就说了一句这家店的猪蹄好吃,他就每次惹我生气了就跑去买,姚城的陈卤店在西城边,从家里绕过去得绕两个小时吧。”
“爸爸其实只是想买给您吃。”
“有可能他也想自己吃,顺便找个理由。”姚翠花咬了咬唇,眼角通红。
“伯母也别担心,医生说过了,伯父虽然看着伤很重,但能保住命的。”陈艺拿着两杯温水走过来,词句有些匮乏的安慰着。
“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家嘉意,现在大晚上的还让你送她过来。”姚翠花接过水杯,声音有些干涩。
“这是我的份内之事,现在外面的记者来了一拨又一拨,我已经让公司派人过来了,只怕是有些事藏不住了。”陈艺担忧着说道。
“藏不住就不藏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金嘉意不以为然的说着。
姚翠花呡了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吞下,只见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被人从里推开。
她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双腿有些发麻,她锤了锤,忙不迭的跑过去。
医生摘下口罩,对着围过来的人面露一丝为难之色,叹口气,摇了摇头。
姚翠花身体失去平衡趔趄一步,“不会的,不可能的,他不会这么离开我的。”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伤者送来的时候伤势太重,失血过多,出现严重性的休克,请节哀。”医生转过身,对着另一名女人说着。
金嘉意扶着姚翠花险些跌倒的身子,安抚道:“这不是爸爸的主刀医生。”
姚翠花喜极而泣,“那我家老头子还没死了?”
“怎么办?儿子怎么办?家里的天塌了。”女子哀怨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周围的人皆是同情的望着抱头痛哭的两人。
姚翠花身体发软,在陈艺的搀扶下才走回椅子上,她的手微不可察的哆嗦着。
“妈妈,您还是去休息会儿,这里我守着。”金嘉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陈艺,对着她使了使眼色。
陈艺心领神会般将姚翠花扶起来,轻声道:“伯母,去病房里躺一躺吧。”
姚翠花摇头,“我不走,我就守在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走廊上原本还围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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