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平时都不亲自下厨吧,你的厨艺又是偷师自谁?”
“我们家阿姨呀。”羽儿咽下口中食物,调侃道,“伯母经常下厨,怎么也没见你偷师成功?”
原菲终于忍无可忍,纠正她的错误称呼:“是婆婆。”
羽儿无奈一笑,妥协道:“好吧好吧,婆婆。”不再继续片刻前的调侃话题,羽儿正经起来,“婆婆突然急着叫你回去,是出什么事了吗?”
原菲有点苦恼:“她让我帮一个朋友的孩子补习语文。初中生。”
“让你一个大学老师……大材小用了吧?”羽儿有点幸灾乐祸,“你答应了?”
原菲叹了口气:“她提了两个要求,第一条我拒绝了,这是第二条,我不好意思再拒绝,就答应了。”说完察觉到羽儿的揶揄,挑眉道,“既然你也觉得大材小用,不如我还是答应第一条吧。那个相对来说简单一些。”
羽儿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问道:“第一条是什么?”
“去相亲。”
“……我觉得,你应该多和小孩相处,对你有好处。”
原菲笑问:“你不觉得大材小用了?”
“……是那个孩子有福气。”
有福气的孩子是个成绩不错的女孩,原菲第一次去补习,就对她很有好感。有礼貌,不烦人,学习又认真,但补习工作本身,却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无聊。
女孩学习主动性很强,寒假作业早已完成,她也没什么可辅导的,就坐在一旁看着她背下学期的古文。偶尔有文义不通的地方,才会向她请教一二。
一篇《爱莲说》翻来覆去在原菲耳边念叨了十几遍,女孩已经背得流利。她打着呵欠,疑惑这样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找家教,刚疑惑完,女孩的问题就到了:“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这个可爱好出戏,花应该用漂亮形容吧,为什么是可爱呢?”
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问题,原菲还是耐心解答道:“这是个古今异义词,这里的可爱,是值得喜爱的意思。”
一道清俊的男声突然在她们身后响起:“‘可爱’二字,包罗群芳,表明托物寄兴,并不刻意求工,极见其立言斟酌之妙。”
原菲和女孩同时回过头去,听到女孩甜甜叫了声哥哥,于是打量起门口的人来。青年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模样,圆领毛衫休闲裤,此时正斜倚门边,笑盈盈地看着她们。她虽然对男性的颜值高低不太有概念,但也觉得那张脸端正俊美,五官和女孩颇有相似之处。
而刚才一番论调,却让她有点反感地蹙了蹙眉。明明是一个简单的解释,却拈了这么多故弄玄虚的词汇出来,显然不是解释给女孩听,而是炫耀给她听。所谓班门弄斧,不过如此了。
青年很会察言观色,见她眉心轻蹙,马上放下随意姿态向她走了过去,点头道:“原老师,久仰了。刚才的卖弄,您别介意。”
对方彬彬有礼,她也不好失礼,于是起身给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别无他言。
青年对她的冷淡毫不介意,依旧笑意不减,向一旁的女孩道:“午饭做好了,你和原老师一起出来吃吧。”
女孩亲昵地挽着原菲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脱开,道出拒绝邀约的一贯说辞:“我约了人,不方便。”
青年没有纠缠,而是拉起女孩的手,两人一同看着她:“那我们送一送原老师。”
这下不好拒绝,原菲和他们一起下了楼,又被一路送出了小区。羽儿是和她一起来的,此时就在小区对面一家咖啡厅等她,自然也将青年给她递名片又满面笑容挥手作别的场景收入眼底。
原菲往咖啡厅走的时候,还在低头看名片。那青年名叫白逸,是个律师。名片上的律师事务所她听说过,名气很大,看来他的业务水平也不错。倒是可以介绍给羽儿认识。
白姓少见,她蓦地反应过来,家里让她去相亲的对象,好像就是这一位。
……原来所谓的两个要求,根本就是同一个要求。借补习之名,行相亲之实。原菲被自己亲妈摆了一道,顿感哭笑不得。
突然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伸过来,一下子将名片抽走了。
“走路不专心,摔着怎么办。”羽儿轻声抱怨她,拿着名片正反看了看,无趣地还给她,“这一个长得倒还不错,比康宇顺眼些。”
原菲拿过名片,顺手就要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却被羽儿拦了拦:“诶……扔了干嘛。”
听着她的阴阳怪气,原菲忍俊不禁,向她解释了自己如何被亲妈坑了。羽儿听完欲言又止了一会,最终却只是发出一声高兴不起来的叹息。
“对不起。”原菲能想到的安慰,只有道歉。羽儿戴着手套的手却一下子捂在她嘴上,威胁道:“不说这个了,嗯?”
原菲只是看着她,没应声,也没法应声。羽儿放开她,她却忍不住再次开口:“是我不好——唔。”
羽儿凑到她耳边,低声暧昧道:“再说,我就不用手捂了。”
原菲赶紧摇头表示不再说了。
羽儿将信将疑地移开了手,她顿了顿,试探着开口道:“我把刚才那人介绍给你认识吧?”
羽儿:“……”
没有立即回家,她们在外面吃了午饭,顺便去逛了逛书店。
在那个第一次开签售会的地方,原菲经历了成为公众人物后第一次偶遇粉丝。
她正坐在阅读区的桌旁专注翻书,对面的羽儿却神秘兮兮地凑过来,眼神示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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