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碰上萧枫这种不要命的,老大夫还能说什么?再敢顶嘴,他还真怕萧枫直接杀了他。
哆哆嗦嗦的凑上前去,也不敢理会那个为他工作,实际上是他侄子的伙计,颤抖着搭上萧枫母亲的右臂,开始为她把脉。然而,只是触上之后不到三秒钟,他就触电一般的缩回了手,似是震惊的看了一眼她的面色,老脸一白,“腾腾腾”后退几步,直接跌坐在地。
萧枫一直注视着他,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怒了。
“我母亲又不是什么荒野猛兽,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少少……少侠,不……不是老朽不愿施救,实在是……实在是这位夫人她……”老大夫支支吾吾半天,脸色一直苍白,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通,最后竟是直接跪了下来,老泪纵横的,“老朽无能为力,纵使天神下凡也无力回天,求……求少侠饶我一命,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萧枫浑身一抖,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双臂轻颤,仿佛坠入千年冰窟,“你……你什么意思?”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早已经变了……
“夫……夫人她……她已经……已经驾鹤西去了。”
轰!
脑海之中,仿佛响起一道惊雷,即使心境已经锻炼的如同钢铁一般,也被这个消息狠狠的打击了一番。
母亲……
她……
“少侠,少……少侠!”
老大夫还在担忧萧枫会不会干掉他,跪在地上也不敢起来。
萧枫闭了眼睛,嘴角已经变得有些苍白,似是在寻找最后一丝希望似的,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就是皇宫之内的宫廷御医,也绝对没有办法。”
这一句,老大夫倒是说的气力十足,好歹行医多年,不说什么都能治,是什么情况,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萧枫沉默了,也许是已经绝望,心境反而变得平静了下来,默默无言,慢慢的抱起了母亲已经有些冰凉的身体,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
这半天一夜,萧枫没有回去,独自一个人,抱着母亲的尸体,在荒山野岭之间默默游荡。到了夜间三分,似乎累了,才停在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小溪不远处。
“娘,那老家伙没有本事,救不活您,亏得曾经还说什么没有他治不好的病,真是可笑。”萧枫坐在地上,身旁,是母亲已经没有血色的身体,那把刀,在路上的时候就被他拔了出来,也不知道扔在了哪个角落,“枫儿知道您没死,也许是累了吧,娘,枫儿知道您的苦,您一定是厌倦了这种生活吧?”他似乎已经看开了,只是嘴角苦涩的笑容,却和他的话不相匹配,双手,也在无意识的挖着一个土坑,“枫儿不孝,这辈子没能给您荣华富贵,没能让您过上好日子,您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枫儿,却是世界上最不孝的孩子。如果我能够……”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却是又摇了摇头,“那样也许您不会走,但是您肯定不会同意,也许,永远都会活在痛苦之中。但是现在的这个样子,枫儿又怎能心安?”
身边的土坑,已经初具规模,萧枫还在挖,浑然不觉双手已经血肉模糊。
这一夜,注定是寂寞的夜……
萧枫不知何时睡去,就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躺在一块巨石之上,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身旁不足十米之处,是一座新坟,上面插着一块破烂的木牌,却是没有任何字眼。
萧枫一言不发,默默起身,跪在了这座坟前,独自磕了三个头。
“娘,枫儿知道您的遗愿,放心吧娘,孩儿答应您,枫儿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并且,一定会比任何人都活得好。枫儿在此发誓!”又是三个响头,萧枫站了起来,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这座坟墓,眼中似有泪花闪动,萧枫咬了咬牙,“娘,等到枫儿有出息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再回来看您的。”
转身,拂袖而去……
家中,依旧是那破落的木屋,萧枫面无表情的踏入其中,那里,还有他必须要拿出来的东西,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再回来。
“哐当”一声,那个男人手中的铁盆掉了下来,脸色瞬间就变得一片苍白,看到萧枫一个人回来,他应该会猜到些什么吧?
萧枫没有理他,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亲生父亲!不管他做什么,能忍,他就忍了。
越过他的身影,萧枫走进了屋,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他要走,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让他既留恋又伤心的地方,也许以后永远不会再回来,即使回来,恐怕也只是会看望母亲。
“你……你要去哪里?”
萧枫的行李不多,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家徒四壁,那个男人又不会给他钱,他要拿的,是当初师父留给他的东西。
“跟你有关系吗?”
萧枫冷眼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和他顶嘴,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你……”
他一愣,似乎没有想要一直逆来顺受的萧枫敢和他顶嘴,脸一红,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开玩笑,被亲生儿子顶嘴,岂不是最大的侮辱?
啪!
他还以为现在的萧枫还是以前的那个“懦夫”吗?只是随手一伸,便抓住了他甩过来的右手。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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