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啊哈,好朋友到了。来来来,咱们喝他三百杯去。倪姑娘,老夫好酒、好画、好剑,人称三绝。三绝之中,以酒为首,丹青次之,剑道居末。”
任盈盈大喜,心想:“丹青我是一窍不通,而且看其样子,对天下剑法了解甚多,自己又不会华山剑法,一动手就会露馅,终不成跟人家比剑动手。这喝酒吗,那倒是可以的。”
当即跟着丹青生向内进走去,向问天和施令威跟随在后。穿过一道回廊,来到西首一间房中。门帷掀开,便是一阵扑鼻酒香。任盈盈倒是不怎么嗜酒,但是小时候东方不败要黄河老祖教自己这些东西,在加上由绿竹翁照看的时候,听其细论酒道,又得他示以各种各样美酒,耳濡目染之下,此后便赏鉴甚精,一闻到这酒香,便道:“好啊,这儿有三锅头的陈年汾酒。唔,这百草酒只怕已有七十五年,那猴儿酒更是难得。还有这英雄血,恐怕是悦来客栈刚开时候的一品英雄血吧,如今差不多也有十个年头了吧。”
丹青生拊掌大笑,叫道:“妙极,妙极!倪姑娘一进我酒室,便将我所藏四种最佳名酿报了出来,当真是大名家,了不起!了不起!”
任盈盈见室中琳琅满目,到处都是酒坛、酒瓶、酒葫芦、酒杯,说道:“前辈所藏,岂止名酿三种而已。这绍兴女儿红固是极品,这西域吐鲁番的葡萄酒,四蒸四酿,在当世也是首屈一指的了。”丹青生又惊又喜,问道:“我这吐鲁番四蒸四酿葡萄酒密封于木桶之中,倪姑娘怎地也嗅得出来?”
任盈盈微笑道:“这等好酒,即使是藏于地下数丈的地窖之中,也掩不住它的酒香。”丹青生叫道:“来来来,咱们便来喝这四蒸四酿葡萄酒。”将屋角落中一只大木桶搬了出来。那木桶已然旧得发黑,上面弯弯曲曲的写着许多西域文字,木塞上用火漆封住,火漆上盖了印,显得极为郑重。
丹青生握住木塞,轻轻拔开,登时满室酒香。施令威向来滴酒不沾唇,闻到这股浓烈的酒气,不禁便有醺醺之意。丹青生挥手笑道:“你出去,你出去,可别醉倒了你。”将三只酒杯并排放了,抱起酒桶往杯中斟去。那酒殷红如血,酒高于杯缘,却不溢出半点。
任盈盈心中喝一声彩:“此人武功了得,抱住这百来斤的大木桶向小小酒杯中倒酒,居然齐口而止,实是难能。难怪被东方不败派来看守我爹爹。”
丹青生将木桶挟在胁下,左手举杯,道:“请,请!”双目凝视任盈盈的脸色,瞧他尝酒之后的神情。任盈盈举杯喝了半杯,大声辨味,只是他脸上涂了厚粉,瞧上去一片漠然,似乎不甚喜欢。
丹青生神色惴惴,似乎生怕这位酒中行家觉得他这桶酒平平无奇。任盈盈闭目半晌,睁开眼来,说道:“奇怪,奇怪!”丹青生问道:“甚么奇怪?”任盈盈道:“此事难以索解,晚辈可当真不明白了。”
丹青生眼中闪动着十分喜悦的光芒,道:“你问的是……”任盈盈道:“这酒晚辈生平只在洛阳城中喝过一次,虽然醇美之极,酒中却有微微的酸味。据一位酒国前辈言道,那是由于运来之时沿途颠动之故。这四蒸四酿的吐鲁番葡萄酒,多搬一次,便减色一次。从吐鲁番来到杭州,不知有几万里路,可是前辈此酒,竟然绝无酸味,这个……”
丹青生哈哈大笑,得意之极,说道:“这是我的不传之秘。我是用三招剑法向西域剑豪莫花尔彻换来的秘诀,你想不想知道?”任盈盈摇头道:“晚辈得尝此酒,已是心满意足,前辈这秘诀,却不敢多问了。”
丹青生道:“喝酒,喝酒。”又倒了三杯,他见任盈盈不问这秘诀,不禁心痒难搔,说道:“其实这秘诀说出来不值一文,可说毫不希奇。”任盈盈知道自己越不想听,他越是要说,忙摇手道:“前辈千万别说,你这三招剑招,定然非同小可。以如此重大代价换来的秘诀,晚辈轻轻易易的便学了去,于心何安?常言道:无功不受禄……”
丹青生道:“你陪我喝酒,说得出此酒的来历,便是大大的功劳了。这秘诀你非听不可。”任盈盈道:“晚辈蒙前辈接见,又赐以极品美酒,已是感激之至,怎可……”丹青生道:“我愿意说,你就听好了。”向问天劝道:“四庄主一番美意,倪师侄不用推辞了。”丹青生道:“对,对!”笑mī_mī的道:“我再考你一考,你可知这酒已有多少年份?”
任盈盈将杯中酒喝干,辨味多时,说道:“这酒另有一个怪处,似乎已有一百二十年,又似只有十二三年。新中有陈,陈中有新,比之寻常百年以上的美酒,另有一股风味。”向问天眉头微蹙,心道:“这一下可献丑了。一百二十年和十二三年相差百年以上,怎可相提并论。”
他生怕丹青生听了不愉,却见这老儿哈哈大笑,一部大胡子吹得笔直,笑道:“倪姑娘,果然厉害。我这秘诀便在于此。我跟你说,那西域剑豪莫花尔彻送了我十桶三蒸三酿的一百二十年吐鲁番美酒,用五匹大宛良马驮到杭州来,然后我依法再加一蒸一酿,十桶美酒,酿成一桶。屈指算来,正是十二年半以前之事。这美酒历关山万里而不酸,酒味陈中有新,新中有陈,便在于此。”向问天和任盈盈一齐鼓掌,道:“原来如此。”任盈盈道:“能酿成这等好酒,便是以十招剑法去换,也是值得。前辈只用三招去换,那是占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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