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又好像是被搅碎,疼痛与寒冷交织在一起,甚至让她冒出一种念头来:让她就这样死去吧,只要不再痛,不再难受,她甘愿就这么死掉算了!
可惜她的身体根本就无法受自己的控制,自然,她想死也死不了。
只是不断重复着那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在神智将要涣散之时,白木染想到了闻人卿。
若是闻人卿此时就在她身旁,若闻人卿愿意抚慰她,哪怕只是拉住她的手,也许,她都还能熬一熬,再撑下去,可眼前却毕竟没有一个闻人卿,白木染终于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持不住,渐渐地被那一片寒冷彻骨席卷吞噬。
——坠入黑暗。
不知过去多久,消失的感触似乎正慢慢汇聚,先是冷,再是痛。
当白木染再次醒来时,竟不觉得比她失去知觉之前要轻松。体内有一股阴寒之力到处碰撞着,肆虐着,经脉胀得发疼。四肢仿佛也不再属于自己,行动间有一种僵硬的钝痛。
她缓缓睁开眼睛。
仍在那一间密室里,密室之中,就只有躺在地上的她自己,和一个面色苍白,斜靠在墙角的夜夫人。
见她醒来,夜夫人的面上竟然难得地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你一定可以承受住我的功力……一定可以成功的。”
听到这话,白木染却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也亏得你从前……没学到什么功夫。”夜夫人略微喘了一口气,才又断断续续地说道,“内力微弱……才……才盛得下我这些……”
“就算……”白木染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就算我拿了你的内力,也是无用!我既学不成你的邪功!也……也不会……也绝不会为你管这幽冥府!”她憋了一口气说出这许多话来,说得肺腑皆痛起来,不由伸手摁住痛处,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不知夜夫人是否被这话所激,竟一下从那墙角里爬了起来。
“你真的……不愿意?”
“……不愿!”
“我……只当我求你!”夜夫人有些激动地大叫起来,“我自这幽冥府而再生!绝不可眼看着它在我手中覆灭!”
“既然你如今管不了!何不就将它交给想管的人来管!”白木染不讲道理起来,也不会弱于她这个亲娘夜夫人,“他们想管,就给他们管又如何?就算不在你手中覆灭!十年百年……谁又能保证……来日……咳咳……”
“十年百年……只要不让我看见……”
“那我就……就……答应了你又如何?等你看不见了,这幽冥府变成如何你也不知道了!”
此言一出,争吵中的两人俱是一愣。
白木染下意识就转开了头,不想再看夜夫人的眼睛。此刻神智清明,白木染就算对那所谓的寒毒再不明白,也能猜测得到:夜夫人既然将身上所有的功力都传给了白木染,那她……只要寒毒再次发作,恐怕就真的……身后之事,夜夫人是真的“看不见”了。
白木染也辨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何滋味。
的确,夜夫人对她并无养育之恩,而十数年之后,夜夫人也一心只为自己,想自她身上换血,又要逼迫她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甚至想控制她禁锢她一生。
可……
大约这世上真有所谓的血脉相连。
曾经不在意,不关心……
但其实……白木染其实还是那个软弱的白木染。她怕死,也怕看着人死。
白木染别过头去,又忍不住转回来,再看了一眼夜夫人。
夜夫人形容憔悴,一张半人半鬼的面颊看起来较之往日更为灰败,看着倒真让人觉得她像鬼更多一些,连一点生气也看不见,好像顷刻间就要化作骷髅白骨一般。
夜夫人倒是并未躲闪开白木染的目光,她就定定站在那儿,以一种沉静的眼神看着白木染。
“你说得不错。”她道,“等我咽下这最后一口气,究竟日后如何,我也不知道了,可是……”
“你别说了!”白木染有些气急败坏。
“可我认定要做的事,我还是会做。”夜夫人说到这儿,还笑了笑,又从怀中拿出两样东西来,递到白木染面前,“这一块是府主玉令,这一本,则是幽冥府中珍藏的,只有府主可学的秘籍。本来还有一把月魄之剑,可我这回却并未带出来,你……到时只管找婆婆带你去取……”
白木染咬着牙,瞪着眼,最终,却还是一伸手,有些负气地将那两样东西接住了。
“我……我今日就算拿了这……这些,也未必守得住!说不准一出这密室,就被人夺走了!那我也……也不会再去管了!”
夜夫人面上却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你虽不懂招式,却吸收了我的内力,别说这府中上下,就算是那几个四大世家的家主……只要他们不联手,你尽可只用内力去硬拼。我想,有闻人卿在,至少,闻人家应当不会与你为难……公仪家的人……武功不济,就一个上官皓……巫婆婆可与你一同对付他……”
白木染紧紧攥着手中的玉牌与秘籍,竟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就在此时,却听得背后石壁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什么人?!”
白木染原本还有些迟钝的身体在这个瞬间突然变得警醒起来,下意识的反应却是将夜夫人遮挡在自己的身后。
石壁缓缓而开,看来竟是一扇密门,有人在外启动了机关,亦在这石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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