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之人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在下真是李闯将军帐下之人,众位不信,只管去查!”
“放屁,现在官兵已经上来了,等我们死了去阴曹地府查么!”
“别废话了,跟昏君的走狗拼了!先杀了这三个奸细,而后兄弟们冲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就控制不住,要打杀了这三人。那为首之人身后两名青年赶忙抢上前来,摆开拳架子,一脸戒备地看着众人。
“好哇,奸贼要反抗啦!”
“别理他!奸贼一共三个人,在场两三千好汉,饶是他大罗神仙又能如何?”
两个少年之中的一个黑脸青年开口高喝道:“诸位!听在下一言!我们与刘大哥,真是李闯将军帐下的人!奸细另有其人,请众位看!”他伸手一指人群中两个中年汉子,喝道:“你们是曹太监的手下人,到这里来干甚么?”
那两人一个满腮黄须,四十上下年纪,另一个却面白无须,矮矮胖胖。那矮胖子面色倏变,随即镇定,笑道:“你是说我吗?开甚么玩笑?”黑脸青年道:“哼,开玩笑!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在客店里商量,要混进山宗来,又说已禀告了曹太监,要派兵来一网打尽,这些话都给我听见啦!”
那两人见势不好,就要杀开一条路,突出重围。李闯手下的这三人中两名少年,赶忙阻拦,三人斗在一处。斗到酣处,黑脸青年踏进一步,左腿起处,一脚把黄须人踢倒。
他左腿尚未收回,右腿乘势又起,白脸人吃了一惊,只想逼开敌人,夺门逃走下山,当下奋起平生之力,双笔一先一后反点敌人胸口,黑脸青年右手陡出,抓住左笔笔端,使力一扭,已把一只判官笔抢过。这时对方右笔跟着点到,他顺手将笔梢砸了过去。
双笔相交,当的一声,火星交迸,白脸人虎口震裂,右笔跟着脱手。黑脸青年一声长笑,右手抓住他胸口,一把提起,左手扯住他的裤腰,双手一分,只听得嗤的一声,白脸人一条裤子已被扯下来,裸出下身。
众人愕然之下,黑脸青年笑道:“你是不是太监,大家瞧瞧!”众人目光全都集到那白脸人的下身,果见他是净了身的。哄笑声中,众人围了拢来,眼见这黑脸青年出手奇快,武功高明之极,心下都甚敬佩。
这时早有人拥上去把白脸人和黄须人按住。念祭文之人喝问:“曹太监派你们来干甚么?还有多少同党?怎么能混进来的?”两人默不作声。那人一使眼色,旁边另一个武将模样的人提起单刀,呼呼两刀把两人首级割下,放在神像前的供桌上。
念祭文之人拱手向刘大哥道:“若不是三位发现奸贼,我们大祸临头还不知道。”刘大哥道:“那也是碰巧,我们在道上遇见这两个家伙,见他们神色古怪,身手又很灵便,晚上便到客店去查探,侥幸发觉了他们的底细。”
这时门外那声音又响起:“好哇,好哇!你们这群反贼,非但敢辱骂圣上,还敢杀了曹公公的差人!你们就等着剥皮抽筋,抄家灭族罢!”
大伙听了这声音,才想到外有强敌环伺,刚刚杀了两个奸细的喜悦一扫而空。念祭文那人跟刘大哥相互点点头,开口道:“诸位!不要慌,现在还不知道昏君派了多少人来,我们兄弟两三千人,组成战阵,未必不能冲下山去!大伙现在先随我到门外看看情况!”
他说罢一挥手,就有人把神殿的门打开来,众人向外望去,却哪里见到什么官兵?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倚着一棵树,双手抱胸,低头垂目,不知在思考什么。这少年衣着甚是华丽,一身被称作是“穷酸”的书生装竟点缀的富丽堂皇,腰间还悬着一柄长剑。
众人中有人喊道:“那小孩!你见到朝廷的官兵没有!”
那少年一听有人叫他,抬起头来。殿内为首的几人都看的清楚,这少年一对眸子炯炯有神,绝非普通富家少年。那少年开口道:“就我一个,没什么官兵。”
他这一开口,声音正是那两次开口嘲讽之人。殿内一下炸开了锅:“好哇,小兔崽子,耍着爷爷们玩来着!”
“砍了这小奸贼一条腿,教他不敢再跟着昏君为非作歹!”
那念祭文之人向后双手压了一压,大家纷纷安静下来,那人问道:“小兄弟,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也不是。”那少年把手枕在脑后,头向后靠在树上,笑道:“不过抓了你们这群反贼进献给圣上,那时皇帝少不得给少爷封个总兵、总督之类的当当,那时我可就是大人物啦!”
殿中众人又要喧哗起来,为首那人再度将声音压了下去,温声道:“好,小兄弟,在下乃是袁督师手下偏将孙仲寿,这其中属我官职最大,你就抓我去罢!其余人等,不过是感念袁督师当年英武事迹,来此吊唁的。最沾边的也无非是个小卒,无关紧要,抓了皇帝也不会封你官做。”
那少年笑道:“孙将军,你在这骗傻子呢?且不说你们这群人里面,都有多少身居高位的反贼,就说这三人,”他手一指李闯帐下的三人,道:“这三人乃是大反贼李闯手下的高官,抓了他们难道会没有官封吗?”
“小畜生好大的狗胆!”
“你来罢!看爷爷把你剁成肉酱,还是你抓了爷爷去领功!”
一时间众人又嘈杂喝骂起来。孙仲寿也是眉头一皱,道:“小兄弟,你未免有些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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