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一脸玩味地看着它,眼睛不时间转动一轮,狐狸特有的阴险狡黠借着这个眼神展现得淋漓尽致,心中的恶魔呼之欲出,这目光看得伊丽莎白浑身直哆嗦,两只小爪子不断挠着身体,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老看我干啥?”伊丽莎白一脸害怕,然后又开始胡思乱想了:“难道,它对我…有意思?不对啊,我这么小,它这么大…”
如果王泽有读心术,知道伊丽莎白的脑回路这么奇葩,哪怕拼着恶心干呕,也得把这货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伊丽莎白还是很识实务的,看王泽似乎没有放它的意思,那股得瑟劲立马就没了,当即趴了下来,匍匐跪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哀痛欲绝,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这世界上最悲情最痛苦最倒霉的家伙了。它用掺杂着悲情、懊悔、阿谀、感伤的语气求饶道:“伟大的狐狸啊,恳求您放过我吧,我上有599天大的老母,下有刚出生不到1天的小儿,家中还有一个磕烂了两颗门牙的发妻,身上还背负着鼠群复兴的责任…天啊,作为伟大的鼠王,这个世界真的不能没有我啊。”
王泽忍不住笑了…
老鼠的平均寿命是600天,它直接整了一个599天大的老母,还一个不到1天大的鼠婴,再加没了门牙的母耗子老婆…这画面感似曾相识啊……
水浒传里有个李鬼,自称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跟这货挺像的。
不过,这种层级的忽悠只能偏偏那些智商不足50的家伙,要想忽悠王泽,那真的差远了。
“鼠王?你凭什么说你是鼠王?”
伊丽莎白的眼睛突然就眯成了两条缝,终于又憋不住它骨子里那股高傲劲儿了。它先拍了拍自己的腿:“看这两条腿。”
“腿怎么了?”
“一般的老鼠只有‘四肢’,只有鼠王才有‘腿’这个东西啊!要知道,‘腿’是用来‘站立’的,而四肢是用来‘爬’的!”
王泽:“哦~”
伊丽莎白又拍了拍手:“看这两只手。”
“手怎么了?”
“只有鼠王才有‘手’这个东西,其它老鼠的,那只能称为‘爪子’啊!”
王泽:“嗯~”
伊丽莎白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这脑袋。”
“…脑袋又怎么了?”
“这脑袋里面,可是装满了智慧啊!”
王泽突然开始抹眼泪…准确来说,他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伊丽莎白疑惑不解,不由得问道:“你怎么哭了?”
妈的,你风太大,吹我睁不开眼啊。
…
王泽抹完眼泪,严肃地说道:“别扯淡了,一只母鼠1年总共可以产200只崽,一只老鼠没了牙很快就又能长上来…如果你真的是鼠王,你的那些儿孙们都能养活你了,怎么着也轮不着你出来觅食吧?”
“…啊。”伊丽莎白两颗大门牙张得老高,几乎就合不上了…以前它经常用这招忽悠其它动物,但完全没想到,会碰上王泽这个脑筋聪明的硬点子。
王泽故作凶狠的表情:“居然敢骗我,看我吃了你!”说完他就张开嘴,作势要咬它。
伊丽莎白赶紧抱住王泽的大腿,声嘶力竭的哀求道:“大哥我错了,大哥饶命啊,我不是什么见鬼的鼠王,我只是被抛弃的异端啊!”
王泽深吸一口气,心里却在偷笑。
这伊丽莎白见风使舵的功夫真的让他大开眼界,上一刻还跪地求饶,这一刻又吹牛比吹得飞起,下一秒马上就成世界上最惨的老鼠了,那股委屈劲装的真的是……没谁了。
王泽说道:“问你几个问题,我满意了,自然会放过你。”
“…好。”
“名子。”
“…我真叫伊丽莎白。”
“年龄。”
“303天。”
“你…一个人?”
“嗯,我习惯独来独往。”
“老鼠是群居动物,你为什么不和它们呆在一起?”
“这个…说来话长。”伊丽莎白挠挠头,很是有些难过地说道:“简单来说,我和其它老鼠越来越不一样了。再往细里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继续说。”
“好吧。”伊丽莎白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好几轮,“我从出生第3天起,就变得和其它老鼠不一样了…我的肤色开始变白,四肢分工化趋势明显,而且想的东西越来越多,最可怕的是…”
“是什么?”
“是我觉得,那些和我不一样的老鼠,越来越脏。我简直…我简直无法和它们呆在一起超过1秒钟。”
说到这,它长叹一声,委屈地说道:“明明都是老鼠啊,为什么它们看我会不顺眼?但是我…我为什么又会嫌弃它们呢?…”
王泽点了点头,他多少有点理解伊丽莎白了。
这就好像在一群原始人之中,出现了一个现代人,一方是茹毛饮血,过着形同野兽的生活,一方却喜欢熟食和干净,更习惯社会人的生活。
尽管原始人和现代人都是人,而且这个现代人努力想融入原始生活,但因为生活习惯和思想上的差异,终究还是做不到。
而原始人,则视现代人为异类。
伊丽莎白也一样,它是老鼠,却又是老鼠中的异类。
它很恐慌,很害怕,也很难过。
这是一种被陌生人包围所产生的孤独的感觉。
所以它才会自称为“老鼠中的异端”。
所以才会逃离鼠群,独自生活。
伊丽莎白自言自语了好久,又看了王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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